说罢,又想到十月的天,早晚怪凉的,又添了句,“上壶热茶去。”

    这才起身,往柜里,找了个男子幞头来,戴在头上,不用再梳妆打扮,就这一身旧衣,快步出门。

    进得花厅,瞧见秦玙一点儿不见外,端端坐下喝着茶。

    “三爷,这般晚了,来找我何事?”何祎然在对面坐下。

    “你个小丫头,三爷我来找你,就非得有事儿不成!就不能觉得今儿夜凉如水,特意来找你说说话。”秦三爷做出个西子捧心模样。

    她抬眼,望向窗外,玉盘白月,却是够夜凉如水的。

    “既是没什么要紧事情,三爷还是喝了这壶茶,暖暖身子,就起身回清居殿吧,再待下去,宫门可就得关了。”

    孤男寡女,月下相约,何祎然突然有一种特别扭的感觉。

    觉得还是早早将人撵走得好。

    “哎哟,今儿刚收了几封鸿雁传书,这就嫌弃起我这往日的至交好友来。早年的情谊,竟然这般廉价,喂狗都没消耗得这么快。”秦玙阴阳怪气说道,说完还不忘摇摇头。

    好一副被人抛弃的模样。

    何祎然听在眼中,却不是这般意思。双目圆瞪,“三爷,外间都知晓这事儿了??”

    不是早早就吩咐出去,不让外传的,这怎的,还没过夜呢,就大街小巷都知道了。往后出门,她何祎然的脸面往哪里放。

    最重要的,这事儿要是传到严姑娘的耳朵里,往后这话本才有的情爱缠绵动人故事,哪里去看现场版的。

    正在想法子找补之际,听见秦玙试探问道,“这韩六,写信骂你?”

    何祎然突然疑惑起来,转头望着这个二货,这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。

    “姑娘家,虽已及笈,但看在往日的情谊上,三爷我也是会好好照料你的,被人欺负了,别脸皮薄不说话”。

    何祎然:我怎么就脸皮薄了。

    还未明白,就见秦玙将手上的茶杯搁在桌上,“砰”的一声响,“韩六这厮,赶明儿我就参他,我看他这个萧山营副指挥使是不想要了,哼!”

    眼见要闹大,她顿时抬手,将自家茶杯救下来。

    这可是原主阿娘在世的时候,亲自开窑烧的。阿爹和冯嬷嬷都宝贝着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