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,不够?”

    林昭然气得打他一掌,撑起身子看他,目光灼灼,探寻、质疑,周溢不闪不躲,迎上她的目光,两人暗自较劲,半晌,林昭然皱起眉头,坦然说:“周溢,你到底是不是柳下惠?”

    “嗯?”周溢一双眸子深沉得像一汪潭水,惊讶的看了林昭然好一会儿,被她气笑了,坐起来,调笑着说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想试试?”

    林昭然是周溢昭告天下的妃,堂堂正正的夫妻,过去这么多时日,周溢不曾碰她,情动难抑之时,他帮她纾解,弄得她要死要活,却始终不做到最后一步,到底为何?

    如果不是她对周溢没有吸引力,就只能是周溢不行!

    林昭然心高气傲,她堂堂大夏国公主,花容月貌,玲珑身段,多少儿郎曾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,可到最后居然嫁了个身患隐疾的郎君???

    她叹了口气,同情的看了周溢一眼,翻身下来,用被子蒙了脑袋,幽怨的说:“算了,睡吧,不为难你了。”

    周溢气的后槽牙磨得咯吱响,她竟然以为他不行?他冷笑几声,想把林昭然拉起来,这事儿不说清楚今晚没法儿睡,可拉起来又能怎么样,这事不能用说,只能用做,但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
    周溢浑身都是戾气,躺在床上,将林昭然拉进怀里,恶狠狠的说:“有朝一日,老子一定让你哭着下不来床。”

    林昭然没回他,拍拍他的手,示意他早点睡,梦里什么都有。

    清晨,雪已经停了,大雪过后的天格外晴朗,屋子里渐渐亮起来。

    周溢看着眼前睡得正香的女人,昨夜的事阴郁在心,久不能散,他低头,在林昭然的唇上吻了一下,揉.捏一番,在她哼哼唧唧十分不满的声音中抽身离去。

    朝中大臣已经等得不耐烦,这是自陛下登基以来第一次早朝迟到,众人难免议论纷纷,一听说昨夜陛下宿在林妃的惠辰宫,更是对林昭然意见颇深。

    周溢一来,众人立马闭嘴,一句话不敢多说,恭恭敬敬的行礼。

    周溢知道这些老匹夫其实不是对林昭然有意见,而是因为林昭然害得他们女儿入不了宫,阻挡了整个家族的飞黄腾达,这才将怨恨移嫁到林昭然身上。可周溢这辈子就只想要林昭然一个,连这个皇帝也是为她当的,有些事情勉强不了,也不可能勉强。

    林昭然醒的时候天光大亮。

    良秀在屋外忙碌,瞧见林昭然穿着寝衣站在窗边看厚厚的积雪,心中一惊,急急忙忙放下手里的活,跑进殿中,指责道:“娘娘,这么冷的天儿,你穿这么单薄,冻着了怎么办?”说着,将一件狐裘披风披到她肩头。

    林昭然摇头,“不会,我刚起来,不冷的。”

    良秀低头,瞧见她光着脚丫,一双雪白的玉足踩在大理石地板上,赶忙将她拉回床榻,“陛下要是看到娘娘光脚,定会责骂奴婢照顾不周。”

    林昭然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,安抚她:“不会的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不会,”良秀一边给她穿鞋袜,一边说:“娘娘是陛下的心头肉,娘娘冷着冻着磕着碰着无疑是在陛下心上剜一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