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洢洢用几句话将苦情与通情达理在县老爷面前演了个彻底,高高兴兴的回家等田契去了。

    “洢洢,你确定县老爷能拿来田契吗?”莫苦拧着眉问,若事不成,县老爷要强行占田,钱洢洢也只能认栽。

    钱洢洢俏皮的眯了眯右眼:“阿苦哥对我有点信心行不,你看我什么时候做没把握的事了。”

    想想也是,从姻缘石的出现到现在即将建造的姻缘庙,每一步都在她的计划之中,一丝一毫的差错也没有。

    “只是,呃,县老爷要辛苦忍一段日子。”钱洢洢转头笑了笑,笑得鹿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“啊,对了,小妾也要委屈一段日子。”

    鹿天不明所以: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钱洢洢先是看了看莫苦,见他只是迷茫了一瞬神情便松弛下来,显然是想明白了其中关窍,不免对鹿天的笨又有了新的认识:“想想县老爷夫人娘家呗。”

    县老爷要占田建姻缘庙,要么将田买下来,要么以田换田。

    很明显的,钱洢洢选择了以田换田。

    杏李村有主的荒田很多,其中百分之四十都是乡绅余家的,而这余家就是县老爷夫人余氏的娘家。

    余氏性情柔软,虽不满常年被冷落,但却是个晓理又重情的,只要县老爷稍对她嘘寒问暖,要一块田的田契并非难事。

    而县老爷秉着欠的这份人情,自然会将放在小妾身上的心思分一些出来。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鹿天纠结半晌,感觉心里的一团线怎么也理不清,“你怎么确定县老爷就一定会暂时疏离小妾,又怎么确定他一定会提出建姻缘庙,还有,姻缘石流泪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莫苦望着她,也有此疑问:“此事我也没有想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对了对了,还有啊,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去吓唬县老爷,而是要装神弄鬼的去吓其他人,要是县老爷铁了心要搬走姻缘石,你不是也没有办法吗。”鹿天眉头拧成了八字,眼里一串一串的问号快掉落满地,捡都捡不起来那种,看的出来,他脑袋里绝对是一坨浆糊。

    钱洢洢拍了一掌自己的额头,真希望这是一场梦,他怎么能这么笨呢:“让你多看书你还找借口,好好看看你和阿苦哥之间的差距吧。”

    鹿天委屈的小声叨叨:“我也不是样样都比大哥差啊。”

    是是是,至少年龄上还是占了四岁的优势的。

    “坐下吧。”钱洢洢一把将鹿天按在石头墩上,朝莫苦伸出手,手上立马就多了一把瓜子,“让我来给你从头讲起吧,让你见识见识人类的智慧。”

    县老爷作为文人书生,考取功名,本怀着为民请命、富强一方的宏愿,奈何实力有限,渐渐的这份雄心壮志被现实磨砺的只剩无奈和认命,一切事情都尽力而为、量力而行。

    比如争取做到更多人能安居乐业,争取做到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没有人祸,争取老百姓能吃得饱穿得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