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早钱洢洢还未起床便听见屋外的喜鹊喳喳叫的正欢,铁定有天大的好事发生,莫不是……

    虽说也该有消息了,但成与不成不是猜测来的,再者以县老爷的尿性,谁知道得磨蹭到什么时候呢,不急,让喜鹊多叫两天。

    不过这次钱洢洢是高看了县老爷的尿性,天将将黑县老爷就兴冲冲的来了,一见她笑得眼也找不见、嘴也合不拢,也不怕摔沟里去。

    “钱姑娘,本官不负所托啊。”县老爷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沓地契,钱洢洢登时脑袋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,立在原地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“大人,这这……难道……”她高兴的说话打结,半晌也没把舌头捋直。

    “姑娘聪慧。”县老爷兀自坐下,长长的舒了口气,如释重负,可想而知这段日子的紧张与小心,“多半是从余府泄了一丁半点消息出去,那些个零散的乡绅竟主动找上衙门,说是要将土地卖出来,我原是打算不与他们说有协议这事,可后来仔细一想,若厚此薄彼,总有暴露的一天,为避免麻烦还是与他们签订了协议,这其中只有城东宣老爷放弃了协议。”

    “宣老爷?”钱洢洢想了想点头道,“果真谨慎。”

    宣老爷的大儿子官拜二品,为人刚正不阿、两袖清风,为了不给任何人冤枉成受贿的机会,宣老爷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。

    “一切准备就绪,明日开工。”她握紧拳头鼓劲,兴奋的顾不上县老爷在场在屋里来回走动,“还得麻烦大人明日请崔工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不打紧。”县老爷问道,“需要我贴张告示以官府的名义招工吗?”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钱洢洢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静下来,“隔壁村子情况比杏李村好不了多少,民女明日让人去知会一声,再加上村子里的人应该够了。”

    县老爷坐在椅凳上晃了晃神,突然站起来深深的朝她鞠了一躬:“本官先行谢过钱姑娘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此举民女不敢当,您快坐。”她赶忙跟着站起来。

    这一礼她受之无愧,先不说凭借旅游区杏李村翻身农奴把歌唱,就是附近一带村落也能跟着沾光不少,县老爷的业绩蹭蹭蹭的往上涨,的确该说谢。

    因为章元经常去隔壁村代写书信,所以招人的重任便交给了他。

    不到一个时辰,不远处一群人带着田间工具浩浩荡荡的走来,怎么看怎么有种干架的气势,怪吓人的。

    “今日一早大人与我说我还有疑虑,如今见了心服口服叹一声小姑娘影响力不小。”崔工笑眯眯的调笑道。

    “发工钱的。”钱洢洢委屈巴巴的说,像是被别人占了多大便宜似的。

    崔工被她的样子逗得呵呵直笑:“来来来,我们看看图纸。”

    从要做旅游区开始,钱洢洢就规划好了一切,林园是重中之重,早在她脑子里过了百遍千遍,闭着眼睛都能描述出来哪里该种什么,哪里该挖沟渠,哪里该留多少空隙。

    “您看看哪些地方不足。”她取出一张图纸铺在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