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哥找谁?”钱洢洢将来人上下打量一番后问道。

    “小生姓陶单名一个书字。”陶书拱手问道,“敢问姑娘可是钱洢洢钱姑娘?”

    还挺有礼貌,钱洢洢顿时心情好了点。

    “我是,陶少爷找我有何事?”

    陶书怔了怔:“姑娘知道我?”

    钱洢洢轻笑了声:“知道,陶家少爷过目不忘、钜学鸿生,十岁便能舌战当代大儒,粮朝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。”

    这话夸张是夸张了些,但也不是无中生有,否则就凭他这优柔寡断的性子哪能得陶老爷如此器重,要知道陶家还有个研桑心计的大少爷。

    “惭愧惭愧。”陶书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,“那不过是世人抬举的虚名。”

    “虚不虚名总识得圣贤书吧。”钱洢洢将矮凳端出来放在门口,挽起袖子准备做早饭,“陶少爷不嫌弃农家粗食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麻烦,小生不……”肚里应景的咕咕几声,陶书尴尬的捂住肚子,“……饿。”

    钱洢洢嘴角翘了翘,生生压住了想笑的冲动,径直走往灶台。

    早饭很是简单,稀粥配蘑菇,营养又美味。

    钱洢洢没有食不言的规矩,边喝着粥边问道:“陶少爷还没说来找我是什么事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陶书咽下粥后放下碗筷说,“小生听闻钱姑娘有意购买这一片土地,今日便是来与姑娘商议此事。”

    钱洢洢筷子不停,抬起眼皮轻轻看了他一眼:“陶少爷怎知此事?”

    “我家内子有一好友在余府做事,闲聊时无意中透露了几句。”说道“内子”时陶书的表情明显柔和了许多,想来不负深情,“原是想先确认一番,但如此谨慎之事怕连累了好友,于是便直接来找了姑娘。”

    钱洢洢静静的看了陶书片刻,忽然低下头压低声音道:“陶少爷就不怕我说出去,将尊夫人与其好友一并给连累了?”

    “啊?”陶书拿筷子的手顿在空中,分明是没想过这个问题,或者是莫名信任钱洢洢。

    钱洢洢见他神色紧张,低低笑道:“吓唬你呢,我可不是那等长舌妇。”

    听闻此言陶书缓缓松了口气,也不怕这句话才是骗他的。

    “这事吧,是真的。”钱洢洢继续呼噜呼噜喝着粥,“我没记错的话,这一片有一些是陶家的……难不成陶少爷是想要将土地卖给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