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初霁把做好的阳春面端上桌时,院外恰巧传来轿车的鸣笛声,他抬起淡漠的目光,透过连接着庭院的玻璃门看到阮栩谦从车上下来。

    一想起这阵子每天晚上的经历,扑进肺里的阳春面香气都快要变成调教室的味道。

    无论他洗多少次澡,那种高级香水混杂着污秽体液的腥臭味依然萦绕在鼻尖,比他丧家犬一般的命运还要再恶心上几分。

    傅初霁自嘲般地泄气一声,下一秒换上常用的温柔面具,穿着围裙出门迎接阮栩谦。

    “夫人起得好早。”阮栩谦身边站着一位陌生女性,对傅初霁羞涩一笑。

    傅初霁不动声色地点头示意,在看到阮栩谦与她低声耳语时,内心便有了答案。

    这才几天不见,阮栩谦就又换了个年轻貌美的秘书,想来这趟葡萄酒庄之行让这二位的感情变得更加浓厚了些,不然也不会在短短几分钟内产生这样粘稠的眼神交流。

    阮栩谦上前自然地握住傅初霁的手,在司机与秘书面前扮演着好丈夫的角色。

    傅初霁另一只手从秘书手中接过阮栩谦的手杖,脸上挂着大方得体的笑容:“女士你好,这一路上多亏有你照顾老爷,要不要进来一起吃个早饭?我做了阳春面。”

    “不了不了,我就不进去了,”秘书的脸颊上还带着红晕,眼神下意识地望向阮栩谦,“那我就先走了,老爷照顾好自己,夫人也是。”

    阮栩谦拍了拍她的肩膀,笑道:“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
    秘书小心翼翼地看了傅初霁一眼,这位正房的表情在两人的小动作下始终没有一丝不悦,笑意吟吟的凤眸中藏了叫人捉摸不透的情绪,无法判断他的想法,她只好转身小跑离去,不敢在那边多待一秒。

    傅初霁搀扶着阮栩谦坐待餐桌前,老爷子扫视了一圈屋内,疑惑道:“灯儿还在睡觉吗?”

    “是,您不在的这段时间他每天学习到凌晨一两点,我想着让他早晨多睡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阮栩谦皱起眉头,摇了摇头:“灯儿这就快高考了,你得监督他起来早读,明天不能睡这么晚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,我这就叫他起床。”傅初霁低眉顺眼地向后退了几步,转身走到阮灯卧室门前。

    最近天气越来越热,阮灯换了件宽大的篮球背心当睡衣,傅初霁看过去时,他依然是四肢缠在玩具熊身上的睡姿,穿着白色内裤的圆润屁股暴露在衣摆下,宽大的袖口处露出软乎乎的娇嫩乳肉,挤压在胸前堆积起丰腴肉感。

    傅初霁抬眼看到阮栩谦往这边看,便站定在离卧室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,朗声呼唤道:“灯灯,起来吃早饭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阮灯昏沉地应了一声,在床上挣扎了几秒,掀开毛毯去卫生间洗漱。

    傅初霁坐回餐桌前,阮栩谦吃着他做的阳春面,夸赞道:“你的手艺还是那么好,我在葡萄酒庄接连吃了好几天西餐,胃里净是些洋玩意儿。”

    “您要是喜欢,我明早还为您做阳春面吃。”傅初霁把装有卤牛肉的碟子往阮栩谦面前推了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