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”袁之薇笑着问。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安子归摇头。

    她只是想到了贺瑫。

    他父母也是打压教育的类型,所以他骨子里很自卑。而她想让他离开的时候,卑鄙地用这点攻击过他。

    “了解石骏誉和你沟通的方式,就能大概猜出他在你心里设置屏障的方法,解除屏障,就可以解除你鬼压床的幻觉。”袁之薇没继续追问,只是把话题重新拉了回来。

    她和石骏誉比,确实更没有攻击性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详细告诉过他我鬼压床的经历。”安子归在躺椅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,很合作,“我只是说自己一直在做噩梦,噩梦影响了睡眠也影响了食欲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我每一次去诊疗,聊的都是我做噩梦的原因。”

    没有原因。

    所以诊疗一直毫无进展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会怀疑他?”袁之薇接着问,“我的意思是你是因为怀疑他才去他的诊所治疗的,还是治疗的过程中发现问题的。”

    “诊疗的过程中。”安子归回忆石骏誉的时候表情有几分抗拒,“我从来没有和他提过噩梦的内容,但是他突然提到了落地报时钟。”

    “鬼压床里的场景?”袁之薇皱起了眉,“他具体是怎么说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说如果噩梦中出现了会准点报时的报时钟,很有可能是一种倒计时。”这句话安子归记得很清楚。

    袁之薇沉吟着没有马上接话。

    “按照常理,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。”袁之薇说得很慢,“如果真的是石骏誉给你下的心理暗示,他应该对心理暗示里所有的内容都非常敏感,在你清醒的时候,他是不可能透露出这些内容的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?”安子归看向袁之薇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的记忆没有问题,那就只有可能是他需要让你知道他有问题。”袁之薇放下手里的笔,“那之后你的生活有变化么?”

    安子归安静了一会。

    “有。”她叹了口气,“那天之后,我开始准备离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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