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怕引起注意?不……凭手感,那应该是一杆22厘米的微声手枪,完全可以掩人耳目地完成击杀。

    这家伙……什么年代了,还讲究所谓公平的对决吗?真是个傻子。

    不管了,这样也好。

    安诗白觉得他有点特别。

    两人的动作如同疾风骤雨,细密交织在一起。

    结实肌肉、锐利金属、贴身布料……每一次摩擦都可能是致命的。

    飙升的肾上腺素让思考停滞,却让本能更加强烈,安诗白久违地觉得自己的身体反应走在了自己的脑子前面。

    他们在危桥的钢索上攀爬扭打,又厮杀着双双滚落。

    桥下翻滚着深青色的河水,击打着长满贝壳的桥墩,发出噼啪的声响。

    直到……保镖那双青筋暴起的手捏紧了他的脚腕,从他的靴子里摸走了所有的长刀短刃,连绑在大腿内侧的毒针都没放过。

    “喂,摸够了吧!”他从保镖身下挣开,飞身逃上栏杆,恼羞成怒,沙哑的低音像一把蒙尘的贝斯。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保镖的声音对比之下显得过于冷静温和,让他想到转角乐器行里的那把昂贵的大提琴。

    保镖的口音听着不像本地人,和他的深麦色皮肤一样让人难以捉摸,即便是量身定制的合体西装也藏不住他身上猎食动物般的原始野性。

    保镖扬起带着伤疤的粗糙右手,粗鲁地蹭过他细汗淋漓的皮肤,把他身上的最后一支暗器抽出,扔进涛涛河水。

    他见势不妙,认败想逃,保镖却不给机会,利落地甩出一捆绳索,以迅雷烈风之势一把捞回落荒而逃的人,将他快速捆缚,抱上桥头……

    “再见!”保镖语气轻快地道了别,然后把他猛地推下桥,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扑通!

    深夜的河水很凉。

    安诗白拖着湿透的身体爬上岸时,周围空无一人,只有河岸边的那只水鼠惊恐地与他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在安诗白作为顶级杀手的职业生涯中,这是一次史无前例的惨败。

    好在,不幸中还有万幸:他很快发现身上的绳结恰好是自己擅长解的,于是三下五除二就逃脱了束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