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黑发中也早已爬满了那丝丝缕缕的白发,他仿佛没有看到那把对准了他的枪,他那混沌的目光望着被他亲手杀死的倒在他面前的他的妻子,终于他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压抑的低鸣,猛地张皇惊恐地向着她的妻子伸出了手。

    砰——

    一声枪响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当发现他们的尸体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日的黎明。

    当地的警署封锁了整个庄园,附近的人们全都来到了这里,望着那两具被盖上了白布的夫妻。

    他们都死于枪伤,凶器是一把老式的左轮手枪,那把手枪当中一共装填着三发子弹,射出了两发,第三发是一枚哑弹,同样发现了有击发的痕迹,但是那枚子弹没有射出去。

    他们年轻的孩子疯了,发现他的时候他就躲在房门的后面,不断地又哭又笑。

    凶手也已经找到了。

    那是一个很小的脸上带着伤疤的女孩,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坐在那两具尸体的血泊当中,她的手里拿着枪,沉默而无神,她身上的血迹早就已经干涸,这说明她至少在这里坐了整整一个晚上。

    没有人认识她。

    直到后来有人出来作证,说在在许多南下偷渡的流浪者当中见过她的身影。

    她被指控谋杀。

    但依然有很多人提出质疑,一个几岁大的女孩,又是如何能拿到一个成年的随身配枪,又怎么能在那种情况下接连杀死两个成年人。

    而且即便被指控谋杀,根据联邦法律,她也不能在审判之后被执行死刑。

    最终的判决下达了。

    她因为谋杀的指控,最终被送往了联邦资助下的孤儿院,并被永久禁足,直到她达到能够承受刑事责任的那一天。

    而从头到尾,她都没有为自己辩驳过一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从那个时候开始,她的心就差不多已经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