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满红绸,喜气洋洋的谢府,宾客还未散尽,满府的红无不昭示着谢家大姑娘高嫁进了侯府。

    宋氏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耳根了。

    回廊下一闪而过的身影,却让她眼皮一跳,唇角的笑瞬间龟裂。

    同宋氏说话的吏部侍郎夫人疑惑道,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宋氏唇角僵硬了一下,复而扯起一抹牵强的笑,“无事,姐姐你先去吃酒,我去去就来!”

    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,宋氏的脚步加快了。

    果然在谢舒宁的院子里,看到了本该在花轿上的谢舒宁,却穿着侍女衣裙哼着歌儿吃葡萄。

    她就连那双正在欢快地摇晃的双脚,都还穿着未来得及换下来的红绣鞋!

    宋氏只觉得天旋地转,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,她就说谢舒宁怎么会在上花轿前睡着!

    “你怎么在这里?!那花轿上的是谁?!”

    东华大街上,信陵侯府的迎亲队伍里,大马上端坐着一个面容俊美的青年,后面的八抬大轿稳稳当当从茶潭巷慢悠悠地走出来。

    临街的酒楼上,一锦袍公子端着酒杯嗤笑,“哪家不长眼姑娘的竟敢嫁给纪三儿。”

    长长的送嫁队伍一路吹吹打打,围观的百姓无不赞叹,谁家嫁女如此大的手笔,这嫁妆怕不是有一百八十抬吧。

    骏马上的新郎官儿纪韫璋漫不经心侧头,就看到茶楼上锦袍公子唇角噙着笑意,手中的酒杯朝他遥遥示意。

    新郎官儿却眼皮都不抬一下又回过头去。

    茶楼上的锦袍公子还未言语,他旁边的小厮不忿了起来,“公子好心祝贺,他这是目中无人?”

    锦袍公子脸色未变,只是淡然地将酒杯里的酒一口饮尽,“今天是纪三儿的大喜日子,新郎官儿最大。”

    信陵侯府门口的众人已经翘首以盼。

    侯夫人钟氏的心都吊到嗓子眼儿,自家这个混小子什么脾性她是再清楚不过。

    就怕他在今日大喜的日子又闹出什么幺蛾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