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,人家摇橹当折磨,他把摇橹当锻炼。

    他前世那会,健身房多的是这种划船机,现在他天天摇。而且,吃的粟虽然还带着壳,但谁让他消化好,这样吃更营养。

    现在,他不是吹。

    这船上的汉子们,有一个算一个,没人比他更有身材。

    他们摇橹的时候,就只穿犊鼻裤。十来个汉子,精赤精赤的,散发着腥臭的荷尔蒙。

    而只有他,肌肉如浇铸,骨架似铁打。不看脸,端是一擎天柱,架金梁的好汉。

    这不,那孙亭长叫他的越发多了,连那清秀仆隶都使唤得少了。

    所以吃,给我狠狠的吃。

    吃饱后,张冲活动了几下筋骨。

    大伙也三三两两抱着草席找地方睡了,张冲也要睡去。

    明天正轮班到他摇橹,不休息,第二天没精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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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月上梢,千里渔火。

    已经是夜深,整个天地都沉寂了下来。

    风声、水声交织着漕人们的梦,满是生活。

    但就在这时,悉悉索索的声音,不断响起。

    一直睡在张冲旁边的度满,醒来了。

    他心事重,平日总睡得浅。

    他先用心听了会,觉得不对劲,又捣了捣张冲。

    他没敢喊张旦,觉得他不稳重,别到时候一惊一乍的。

    张冲被捅醒了,正迷糊,突然看度满手势,也不做声,细听了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