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烈阳天界。

    此刻,朱翊钧坐北朝南,于酆都东极宫中统御诸天。

    太上混洞赤文女青诏书天律,以及北阴酆都太玄制魔黑律灵书所化的锁链盘旋在上,其末端勾连着无数的混沌恶魔。

    朱翊钧从虚空中抽出一份流光溢彩的金箔:“此书记汝生平之事。”

    “何心隐,你可知罪?”朱翊钧面无表情的问道。

    何心隐佁然不动,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这些痛苦的经历不过是成圣之路上的些许风霜。

    何心隐颇为自负的说道:“我何罪之有?”

    “当年老聃弟子三千,传为美谈。”

    “我何心隐弟子三万都不止。”

    “同样都是牺牲万民供养一人,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?”

    “每一代都有圣人,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,不足为奇。”

    “就像凡事要划分派别,要分出敌我,派系内部要分出高低。进士及第是清流,浮在上面直向前,秀才举人变成浊流,沉淀下去永远不得超生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,等级森严,尽然有序。待我超脱之日,便是万民脱离苦海之时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看着眼前的何心隐,好像看到了某些熟悉的影子,道:“那么,你的责任呢?”

    何心隐的身上,有着浓厚的基督教的影子。

    西方人讲主权,一切都建立在这种主权观念之上。

    追究对万事万物都要解构和分流。

    偏向于对立。

    华夏自古以来,讲究的是责任。

    职责所在,应有尽力践行之道义。

    偏向于求同存异,君子和而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