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竹领着他的亲信再次出现的时候,朱夜简又自嘲命不该绝。

    两日前,大概是低估了敌人的决心,高手用箭雨S杀了十余人,他右肩中了箭,躲进了灌草丛里。

    这次真的要Si在这里的话,倒也没什么。

    到底有些不甘心。

    人影一点一点靠近,朱夜简用尽力气从怀里掏出短刀,没料到来人这般弱,他的短刀何等的锋利,是他傍身的最后一件武器,削铁如泥,只差几毫就要割破喉咙下的血管。

    幸好是顿住了,这夜的月光b往常都要亮,落在她颤动的面颊上仿若镀了一层荧sE。

    他微微惊愕,“是你?”

    “大人。”

    乱石阵下,朱夜简携着众人立在高处,他认出下面正是杀害他部下的高手,被卸了面具,断了手脚,这些人中竟有个面带稚气的少年,沾满血W的脸苍白至极,眼睛里却恰有一团火,愤恨地瞪着他。

    朱夜简看了一眼,淡淡道:“都杀了吧。”

    余光里,凌竹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,但没说什么。

    山涧的溪水淙淙,水草下有活鱼在游动,冷风一吹来,水草便晃动起来。

    溪水边,部下用酒为朱夜简清洗伤口,酒是某种粗劣的烈酒,呛而粗糙,滚到伤口处火辣辣的疼,朱夜简握拳,箭头刷地拔了出来,鲜血溅到草上,在涌入更多之前,朱夜简自己将布帛摁压下去,稍加用力,堪堪将血止住。

    “的亏是无毒的。”部下看着箭上的鲜血,惊魂未定,“这未免有些巧了……”话未说完便止了,因为凌竹正从林立走出来。

    她手头上是山野寻来的地锦草,朱夜简不知道她哪来的本事在林里寻来,细细想来她本事倒不小,他却一次都没问她。

    其实凌竹还是听见了一些,所以过去的时候直接从两人中间穿过,再踩在那人的脚背上,听见对方吃痛又不好意思发作,只当看不见。兀自拎块石头,原地坐下,耐心将地锦草碾碎了。

    “大人……”部下十分烦恼地要对主子发话,却朱夜简噙着笑,侧过脸来细细看着凌竹奋力捣药的模样,只能十分识相闭了嘴巴到一旁r0u着脚趾头。

    碾好的地锦草散发着一GU涩臭,涂到伤口上发凉,顿时不那么痛了,再拿g净的布帛浸过烈酒缚上去。

    一番C作后,天sE渐渐黑了,凌竹往水源处洗手,朱夜简站了起来,“该走了。”

    部下一听,有些为难,“大人您这伤,骑马的话……”

    凌竹在溪边甩g手,“跟我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