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都不会骑?他本想着在心中腹诽,却不料从话从嘴里出来。

    凌竹将水袋掷了回去,随即要走。

    “脾X倒挺大。”朱夜简轻嗤一声。

    秋意浓厚,漫山遍野都是枯草,路畔的狗尾巴草随着马蹄轻踏,唰唰轻响,马蹄声在背后响了几米又加快了,马身贴在凌竹身侧,皂靴轻轻碰了下她的手臂,她抬头望去。朱夜简在马背上,也目不转瞬望着她。

    一片枯叶落在朱夜简的肩上,被他的动作震落了,他递过来一只手,“上来吧,别误了时辰。”

    马儿渐渐跑起来,路还算平坦,迎着不算烈的风,凌竹靠在他怀里,忽然一只金丝的锦袋掉到怀中,她疑惑地隔着锦袋摩挲,里头是偏y而不软的片状物,堆叠在一起,鼓鼓的。

    “中午之前就能到下个城镇,届时你拿着钱走吧,别跟着我了。”朱夜简又道,“现在能说说,你为什么出现在此处了吗。”

    凌竹恹恹地收了那包金叶子,颇有些赌气,“凑巧。”

    “说实话。”

    “半年前,”凌竹斟酌了一下,“你在游船上,有人撞了你的差使,你将他捉了去,关了起来,你还记得他吗,结果他闯了牢狱后,在街上得罪了你们江陵子弟中的另一伙人,就是你的兄弟,姓杜。我想让你带封信解释清楚,遣人将他放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他姓顾,字怀瑾,是江yAn顾氏一族的二公子。”凌竹面sE讷讷,“顾家在京中算是书香门第,在朝中早就没什么权了,b不过你们这些官宦人家。”

    她说话的时候皱着眉,“我们自小一起长大,此番是我央他带我出来,不想却害了他。”

    他神sE不变,凌竹有些失望,半晌,听见他问:“就这样?”

    “就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行。”

    答毕,朱夜简扯了缰绳,马儿跑了起来。天际一只苍鹰飞过,再幽幽盘旋,鹰眼凝视着驰骋而过的骏马,转头飞向更空旷的地方。

    在城门口就联络上旧部,三言两语交代清楚后,为首的官兵就要去禀告上级,谈话的间隙,朱夜简回身看一眼,马被牵在一个官兵手里,而凌竹不见人影。

    他搜罗了一番,终于在进城的人群中,看到那个瘦小的身影。

    那包里面起码留了十几片金叶子,够普通人家吃穿十年,他想着,也该够了。

    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。

    一个人,连着两次中计,不由令他觉得自己时运不济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