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逾明是个怕事的,这头闻知四海赌坊有人闹事,那头便带着小厮从后门先行溜了。

    看着熙攘热闹的街市,摸着空荡荡的衣兜,青逾明心烦意乱。

    赌了一夜未回,又输光了银钱,待回去又不知要面对多少责骂,多少牢骚。

    他实在不明白,青家家资丰富得很,老娘媳妇何必总与他计较这千八百两的事情!

    每每说得他像个不求上进的败家子似的。

    他以前倒是上进,风夜匪懈,无冬无夏,可结果呢!考了秀才便到顶了,不能选官不能入仕,又有什么用?

    三年一度的乡试来回花费何止千两,她们往外掏时眼也不眨,如今他不过小输几轮,便一个个对他吹胡子瞪眼。

    做营生还能有不亏的?待他多研究几时,将这里头的门道摸清楚了,便是他赚大钱的时候了。

    届时,他定要将赢来的钱甩在她们面前让她们好生看看。

    他不是什么败家子,也不是什么百无一用的书生,他也能养妻活儿,做个顶天立地男子。

    想到这儿,青逾明顿时雄心万丈。

    昂首阔步地走在回府的路上,只是这份昂然在看见袁夫子领着一帮子青家仆役转过街角时,立马荡然无存。

    那么大一支队伍,青木自然也看到了。

    他不安地道,“老爷,袁夫子不会是老夫人请来……的吧?”

    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,总归不会有什么好。

    若非他们今日从后门而出绕了道,怕是要和袁夫子正面撞上。

    “不会吧。”青逾明想到老娘不止一次扬言要教训他,心里也虚。

    “那老爷咱现在该怎么办,还回府吗?”

    话才一说完,脑门上便被青逾明重拍了一记,“你存心陷害爷呢,眼下情势不明,你叫爷回去?”

    青木吃疼,“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