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被识破了,田又发不怕认,“便是我有心设局,那也是青逾明心甘情愿。他若不来赌,难不成我还能绑他不成。”

    青晗自嘲地道:“确实如此,说到底是我父亲自己不争气,与人无尤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还在此与我胡搅蛮缠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是说若四海赌坊能堂堂正正将青家的每一分钱都赢了去,我不敢有怨言,可恨的是……”

    青晗捡起地上一颗骰子在手里把玩,面露讽刺。

    田又发心头一跳,喉咙像被掐住般发紧,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青晗不理他,转过来与袁夫子说话,“袁夫子,以您的功力,将这骨骰捏开应该不难吧?”

    “不难。”

    袁夫子之前在江湖行走多年,见识不少,一听话音便知道她的怀疑。他接过她手上的骨骰,两指微一用力,白色粉末掉了一地,露出里面的小银块。

    青晗讥笑,“田老板,还有话说吗?可还觉得这顿砸挨得冤?需不需要我让袁夫子将您这骰盅里的机关也一并拆了?”

    这些都是她前世便知道的。

    当时田又发已因杀妻入狱,四海赌坊关了,相关人各散东西,她费了许多心思才查到的。

    手段出乎意料的拙劣。

    可笑的是,她父亲还终日沉迷,不知悔改,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。

    被拆穿的田又发脚下踉跄。

    本朝虽不似前朝禁赌,但律法明令禁止赌场设术,违者鞭八十,流放三千。这事要是传扬出去,便是岳丈也保不住他。

    “你想怎样?”她既将人都打发了,应不会将是抖露出去,只不知她究竟意欲何为。

    和聪明人说话,确实可是少费些口水。

    青晗面色平静地道:“关了这赌坊。”

    田又发跳起,“不可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