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这个话题,言旨神色也变得沉肃,“除了那个叫苗薇的丫头,还有使唤婆子和一个船夫,他们机灵,受了伤后直接倒在地上装死,逃过一劫。”

    算上先逃出来的黄颂黄嫱兄妹,一艘船里那么多号人,居然只活了五个。

    青晗忍不住又是一叹,到底是他们连累了这些人。

    “我已经吩咐下去做好善后事宜,至于其他……”言旨语气一顿,眸色变冷,“一切等进了京城再说。”

    他本无意与谁争,但是对方逼人太甚,他也不会再留任何情面。

    青晗颔首,又问起,“内贼揪出来了吗?”

    对方能够预先准备好高手,在他们的必经之地埋伏着,不用问也知道是他们中间出了内鬼。

    这次带出门的,除了宸王府的那些,全部都是青家自己的人。主仆多年,她真的不希望这内鬼是出在这群人之中。

    言旨只一眼就知道她心中所想,“是王府一个侍卫,不是咱们家的,放心。”

    青家原本只是清原小城的一方富户,人际简单,牵连不广,不至于引来太多的有心人的盘算。

    而王府则大大不同,人心相隔,利益勾连,藏污纳垢,再容易不过了。

    青晗这才感觉心里多少安慰一些。

    她又问道:“杀了,还是留着放长线钓大鱼?”

    “杀了,左右背后的大鱼也就那几条,钓不钓也影响不了什么。”言旨淡淡地道。

    望着他目光一闪而逝的冷毅冰寒,青晗倏然扑哧一笑。

    “有什么好笑?”言旨莫名。

    青晗笑着摇头,“没有,我只是突然觉得咱们聊的这些实在是不适合,这样会教坏小孩子的。”

    别的妇人怀孕时,是“目不视恶色,耳不听淫声,口不出敖言”、“立而不跛,坐而不差,笑而不喧,独处不倨,虽怒不骂”,极力约束自己,力图给腹中胎儿正面良好的成长影响。

    换到她这儿可倒好,就剩下这些血腥冷残的东西。

    言旨抚着她依旧平坦的肚子,不以为意地道:“这样不好吗,至少这样一来咱们也不需要担心他出门被欺负了。”

    青晗笑道:“恐怕不止是不被欺负,这样耳濡目染,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