篝火摇曳下,杏杏深吸一口气。

    能用手上现有材料做的药,都做好了。

    接下来就是,要把危时宴那条长歪的腿,给断骨重续了。

    杏杏只是多打量了几眼,在脑子里想着更妥帖的断骨法子,结果就见着危时宴开了口:“不好下手吗?”

    他眼眸比不远处的寒潭还要更深邃几分,声音却浅淡的很:“我来。”

    杏杏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,这个“我来”是什么意思,结果就见着危时宴双手按在自己腿上,一声“咔嚓”声响起,竟是危时宴直接自己把自己那长歪的断腿给重新折断了。

    杏杏脸色瞬间变了!

    危时宴神色有些苍白,额上也疼出了微微细汗。

    但他神色平静,好像方才做的只是随随便便的一件小事。

    他甚至还在询问杏杏:“这样,可以么?”

    杏杏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
    她小时候就知道她这个宴哥哥,对自己本身有一种近乎漠视的不在乎。

    “你别再这样了。”杏杏飞快抹了一把泪,低下头去给危时宴检查腿伤,“你不在乎自己,我在乎。”

    危时宴怔了下。

    他看着几年不曾见的,已经有了少女模样的小姑娘,垂着头帮他检查着那条伤腿。

    发丝垂在小姑娘脸颊,在篝火的映照下,显得她那如玉的脸颊越发得白。

    她方才飞快抹了一把泪,眼睫还有些湿,正微微颤着。

    他胸腔之内的那颗尚还在跳动的心,好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下。

    危时宴沉默了,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回杏杏这话。

    好在杏杏也并不需要他回答。

    杏杏先前把采来的草药混着手上有的一些药,配出了一种能稍稍缓解疼痛的药汁,一直用一个稍带凹槽的薄石头片,在篝火上熬着,这会儿算算时间,也差不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