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这位年轻的司机是个有原则的人,他将头探出车窗,冲时斐喊:“小伙子赶紧上车啊,没听见老板急着要走吗?”

    都已经构思好了等会儿该怎么回去的时斐:“...来了。”

    出人意料,顾琛难得对司机的举动没什么意见。

    就在时斐以为这次顾琛真的做人,不记仇了时,男人又伴着车里年代稍长的摇滚乐开口。

    “通知你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住在顾家,可以。”顾琛眉头揪紧,“介于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很不满意,我觉得可以适当给你来点无伤大雅的小惩罚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时斐试图理解他话里那一连串形容词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意思是从今天开始,我不给你画展注资了,你吃我的住我的,总得找资金填上这部分漏洞。”

    “况且,别天天想着什么画展了,不切实际。”顾琛说的很直白,“当然,如果你能从勾搭的另外几个人那里搞到钱就当我没说,江迟季、沈池还有谁,谢沉星?”

    男人讥笑出声:“哦,对,差点忘了你还没勾搭上他。”

    “谢沉星可不简单,他的父母他的家世...你难以想象的高度,就连我都被嘱咐不能对他失礼。”

    “能勾上他,算你的本事,可惜机会也只有一次。”顾琛从前置镜里看见了时斐,他只是静静听自己说话,没什么表情,想象中的恼怒没有如愿出现。

    “知道为什么爬他床的人少到几乎没有吗?”

    “因为前车之鉴都被他那对恶魔似的父母处理了,死的样子那么惨,满大街都是照片,你猜谁还敢?”

    顾琛故意将两年前那件让时斐几度崩溃的事往谢沉星身上靠,他不信,时斐有那个胆子。

    就像不信他嘴上的那些话一样,如果时斐真的爱上了别人,那他为什么还留着那颗痣。

    虽然难洗,但毕竟是颜料,时斐对颜料这样熟悉,怎么可能一点办法也没有?

    从顾琛说第一句话开始,时斐就没有再出声了。

    “画展”像是一个被诅咒了词汇,随着进展好坏的浮动,绕过时斐本身控制他的情绪。

    是原身。

    是原身遗留的那些情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