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色如纱,灯如昼。

    有一美人立于船头,眺望远处。空气中散发着淡淡幽香,似缠而绵。

    她回首,吊捎眉,樱桃唇,冰肌玉肤,浅笑嫣然。令雁群驻足,令细雨停注。

    天界花神暮归雨,果然是一笑倾城,再笑倾国。

    “花神,夜风凉,回船歇息吧。”说话者是前来接应的昆仑弟子,玄色。

    暮归雨淡漠地摇头,“不必了。你去歇着吧。”

    玄色悻悻退下,只在心中叹声无奈。

    暮归雨瞧瞧岸边花灯如昼,只没由来的感伤,回头看看船舫中的点点灯光更觉心堵。

    这是天机赶到后的第四个月,她不明白为何天机会选择走水路回昆仑而不是御剑而行。要知道,青城偏远,走水路至少也要大半年,而御剑飞行不过是短短几日的时间。

    她感受到与季子扬前所未有的距离,她不是昆仑弟子不能知道他们究竟在商议什么,只能听从吩咐,像个傻子似得呆坐在船舫。她本可以洒脱地走掉,可偏偏牵扯到的人是他。

    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,天机从里面走出来。

    暮归雨连忙迎上去,微微施礼,“尊人。”

    “花神安好。”天机轻声道。

    “尊人不必如此多礼。”暮归雨看看依旧亮着灯的船舫,好奇心作祟,她忍不住柔声问道,“尊人,恕归雨冒昧一问……”

    还未等暮归雨说完,天机便开口打断,“花神,并非老夫故意隐瞒,只是其中缘由事关我昆仑仙门荣辱,还望花神体恤。”

    的确昆仑本是大派,德高望重,门风高清。子虞一事实在不能抬上明面,自不可胡乱说话。

    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,暮归雨只得福礼,“尊人说得有礼,是归雨唐突了。”暮归雨顿了顿又问,“子扬的伤势可好些了?”

    “并无大碍。”天机笑笑,“花神若是担心,便自己进去看看吧。”

    自从多年前地藏王一言,天机心里对子虞便有了几分忌惮。他心知花神思慕季子扬多年,若能促成这桩美事,那么他心中对子虞的担忧也可少些了。

    暮归雨告礼,退身走进船舫,带走一片芳香。

    “子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