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子扬放下手中书卷,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灯火在跳动,映得他脸终有几分暖色。

    暮归雨微微动容,玉手一抬,掌中是一丹紫玉瓶,“这是闵善丹,对你的伤势极有好处。”

    “你费心了,我伤势并无大碍。”

    季子扬的声音淡如静水流深,礼遇中是疏离。

    暮归雨将闵善丹放在桌上,低声道,“你我相识多年,何必如此生疏。”暮归雨眼里的黯淡转瞬即逝,她强笑,“可有对付魔界的计策了?他们近日可猖狂得很。”

    “姑且放心,魔界还不足畏惧。”季子扬说完,又问,“你走时,子虞可安好?”

    “昆仑有月满仙姑坐镇,她呆在那儿自不会有差错。”暮归雨抬头,“你很关心子虞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她兄长。”

    暮归雨心里略过一丝若有若无的酸涩,其实她心中对子虞一直是羡慕的,一声哥哥,就让他时时牵挂于心。

    悄静无言。温柔的月光轻抚大地,一切仿佛已完谢。

    太虚殿桃花经年不谢,这是第多少个日月了?

    子虞背靠在木柱上,素真阁四周已铺满桃花。

    哥哥,子虞什么时候才能见你呢?

    子虞闭眼,有风掠过,花香在她鼻尖跳跃,泪已滑落。

    为什么我总是过不了堪心?

    是我不够努力吗?

    可哥哥,我已竭尽力。

    堪心,堪心,勘破真心,放弃欲念,断掉执念。

    我,又怎么做得到呢?

    月影婆娑,桃花树摇摇曳曳。空气中泛有轻波,如柔荑,抚过子虞的泪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