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无患撇下嘴,嘴角歪歪,埋头就往前走。

    白卿云手一抬,瞬间隔在了应无患脑门和柱子间。

    “别碰着头。”他无甚表情,依然冷冷清清。

    就见应无患额头一碰上他手背,立刻乖巧蹦回地面

    再一瞬已然窜进了他斗篷里,拉紧斗篷,仰头瞧他,可怜兮兮地说:“这里太冷了。”

    原来是太冷了才装猴子的。

    白卿云冷漠的眼睛闪过一瞬旁人难以捕捉的温柔,他伸手将暖炉递到了孩子手中。

    走在前面引路的二人一回头,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幕温情画卷。

    林元宗忍下咬牙切齿,攥紧拳头,指节微微发白。

    陈夫人啧啧称叹,轻声道:“这位白仙长还真是嘴硬心软的主,貌美心善啊。”

    哪承想,温情画卷是被白卿云亲自撕碎的。

    他下巴微扬,一手就将应无患推出了一臂远,隔空对着小家伙施了道屏蔽寒风的护身结界。

    接着走自己的路,擦身而过之时,冷冷说道:“你,以后最好距离我衣衫三步远。”

    林元宗看向掌门皱巴巴的袖子,一脸理解神色,忍住一阵笑意,迅速恢复了端庄仪态,代替清修寡言的掌门继续向那陈夫人询问道:“一月前在府上死的女人,和你们是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“是我夫君的外室,”陈夫人提起此女,立刻回了神,“我好心在老爷远行的时候接她回来照顾,怎料她福薄命浅,享不得好日子。”

    “他杀?”林元宗问。

    “自杀,心比天高,命比纸薄,听不得府上下人几句实话,一根绳子就吊到了房梁上,我亲眼所见,当场就断了气。”陈夫人语气轻松。

    应无患不知何时就窜到了最前面,奇怪极了地打量这妇人一眼,道:“这位婶婶胆子真大,见了死人,又见了鬼,怎么还松了口气似的。”

    陈夫人脚步一顿,捏紧了手中的帕子,较之在厅中会客之时难免的妇人怯态,此刻提起恶鬼,反而目光更加坚定。

    “那贱人自己寻死,死不足惜。”

    “逝者已矣,入土为安了罢?”应无患捧着暖炉,一脸无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