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死相难看,我又何须给她脸面,”陈夫人望向院中,草木萋萋,阴冷得狠,“我将她搁置在她住处,就让她烂透了,也好教我那被美色迷了眼的夫君回来瞧瞧,再美的贱妾,死了也就烂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……”林元宗眉头蹙紧,面露厌恶。

    陈夫人目似铜铃,咬唇恨声抢话道:“吊脖子死相丑陋,她既选了这条路,难不成我还让老爷永远记住那贱妇一张勾人的好脸,活着不安分,死了也不安生。”

    “兜兜转转了半天,就是这里了罢。”白卿云是几人中情绪最为平静的。

    陈夫人瞧向他,惊诧一瞬,复又点点头,指向自己看了许久的院中空地,眼神有些哀戚,道:“我以为他只图美色,哪知他一进这屋,就再没出来过,早几日还能看见摆在门外的吃食消失,可算算日子,他不吃不喝也有三日了。”

    “屋子?”林元宗一时没瞧出玄机来。

    白卿云右手结印,左手对着空地轻轻一挥,一幢阴气沉沉的宅院蓦然浮现眼前。

    在场众人无一不是惊讶神色,唯有应无患蹦蹦跶跶到他跟前,啧啧赞道:“神仙就是神仙,别人看不见的都当鬼打墙,白仙人轻轻一挥,就变出好大的房子来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你故意引我看过来的?”白卿云弹了下应无患的额头。

    小家伙揉着额头,委屈巴巴,“我这招鬼体质,不治愈,也不会给仙人添麻烦,这不,还能有些用处的。”

    这小眼神,隐隐还有些显摆。

    白卿云绕过应无患,第一次走到陈夫人身前,道:“说说吧,里面有什么,我看你也不是真不在意丈夫了,怎么一见我们,不寻求救助,是还要再多饿他一天?”

    “他若是铁了心,就是抱着个腐臭的尸身都要恩恩爱爱,我又如何管的了他,这情分至此,就当作我成全他们一场,”陈夫人语气激动,眼眶发红,“我不后悔,那女人死得,我就不怕她化身厉鬼来报复。”

    情若至深,身化白骨亦难舍难分……

    白卿云听闻此言,目光微动,一时品不出是什么滋味。

    陈夫人咬紧牙关看了看其他人,再紧盯着白卿云,道:“瞧我恶心,大可以与他二人一般嫌恶,反正人人都如此,你又做什么温柔理解的假好心。”

    “你恶不恶心,与我何干?”白卿云这一眼看去,死水一般,平静无波,“你嫌弃自己所作所为,自然看谁都如此。”

    白卿云化一道护身结界,先一步上前一掌击开房门。

    霎时一股|肉眼可见的瘴气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他正要扬手施法,一柄灵剑立刻格挡在他身前,身边是林元宗正气儒雅的声音说:“我给那妇人化了护身结界,你不必耗费灵力。”

    白卿云点点头,手腕一转,就在掌心托起一簇灵火,向着暗处一照亮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