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桑汀带来的。

    他嫌弃地盖上,倒是没扔,大步出了寝殿。

    外边,是大雄一直在候着。

    稽晟烦躁地睨了他一眼,脖颈上依稀可见一道抓痕,话语十分的不耐烦:“又有何事要说?”

    大雄垂着头交代:“皇上,街头还未出现江|贼等人的行踪,近日有生面孔在皇宫外徘徊,约莫是奔着娘娘来的。”

    果然,听完这话东启帝直接沉了一张脸,“还有何事?”

    “近日都城内谣言横生,皆是言……言皇上行残|暴之政,掠良家之女,恶迹斑斑,德行与君王……”说着说着,大雄便没了声,是不敢继续说了。

    稽晟只语气重重地反问:“掠良家女?”

    显然,东启帝根本不在意旁人是如何恶意诋毁他,却死死记得那句良家女。

    要夺,他只夺榻上酣睡的那个小东西。

    旁的人,还没有那个资格值得他费心思。

    大雄只是如实来回禀,眼下生怕再惹怒了皇帝,忙又道:“禀皇上,只是民间谣传,多半是江|贼一党在背后推波助澜,属下已将谣传者关入大牢——”

    稽晟打断他,语气凉薄透着肃杀:“不必关押,再有犯者直接斩|杀示众,朕倒要瞧瞧,有几个不怕死的,胆敢乱说话!”

    “再去给那个野.女人施压,朕不管是用刑还是断腿,定要逼江|贼出来!”

    “是!”大雄当即应下,得到命令便忙出了门。

    虽然旁的事不顺心,东启帝要发怒,然而一旦事关江|贼反党,那身怒气便要冲天,可了不得了!

    稽晟招来宫人去传晚膳,回身时,瞥见榻上迷迷瞪瞪坐起来的小姑娘,一时不由得顿了顿。

    桑汀两眼惺忪的望过去,脸颊红晕未褪,她声音不大,温和的正好清晰传到稽晟耳里:“皇上,不是所有事都要靠鲨人来解决的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有一日,所有人都怨愤,都心存不满,难道你要鲨光所有人,而后再一人孤独的活在这世上吗?”

    话音落下,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死寂。

    稽晟自然垂在身侧的手掌攥紧成拳,青筋凸现,眉宇间聚起一股子不加掩饰的躁怒火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