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太子进来吧。”祁祯樾道。

    “皇上,太子殿下说,如今戴罪之身,今又擅离东宫,不想踏足此地,玷污了中宫。”禾公公道。

    祁祯樾冷声问:“那他来作甚?”

    “接公主殿下。”

    “父王。”祁盏猛地清醒,“儿臣罪该万死——————不知何时睡着了,让父王一直抱着儿臣,难受极了......”

    祁祯樾淡淡道:“不难受。”他半边身子都麻疼,祁盏趴在他怀中睡,他怕惊醒她,生生不敢动。

    祁盏跪下叩头:“儿臣知错了......”

    “若瓷你——————”祁祯樾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他想问自己的女儿,为何如此怕他。

    “退下吧,你的哥哥在外面等你。”

    “是——————”祁盏行礼,起身连忙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缓缓起身,挪到了灵位前跪下。祁祯樾无奈笑道:“小祖宗你看到了么。好像没了你,他们都不怎么跟朕亲近......其实,朕,朕不是个善于言谈的人,只是对你,比较话多吧......也不怕你笑话……”他笑中带苦。“方才若儿在朕怀中睡,是朕从你走了之后,最幸福的时候了……”

    跑出后,一眼看到了祁祜。

    祁盏顾不得其他,直扑到了祁祜怀中。

    祁祜伸手紧紧抱住她。“怎么穿得这般单薄?”

    “没来得及穿。光想着快些赶往刑场了......呜......”祁盏抽泣起来,“我,我看到琅烨哥哥......他的血一直流......他会不会此生残疾了?”

    祁祜擦擦她的泪,朝后伸手,公孙不冥递上了他的斗篷。

    “上思说不会。能养好,只是今后跑得不快了,行动可能不便。”他拿披风裹住祁盏,一把将祁盏抱起。“你怎么烧起来了?这几日都没保护好自己的身子么。”他抱着妹妹往东宫去。

    祁盏搂着他的脖子,安心窝在他怀中,“这几日浑浑噩噩,觉得都是假的,这世间都是在骗我。玄剑哥哥没有死,琅烨哥哥也好好的......”

    这是几日来,她头次跟祁祜好好说上话。

    “哥哥,你都消瘦了.......”祁盏哭着抚上他的侧颜。公孙不冥跟在后道:“这几日都没进食,全靠着进闵贵妃送来的汤和上思的药吊着一口气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