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盏坐下,“父王,儿臣今日打刑场来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父王,哥哥也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若儿,你看这幅画,是朕前几日请宫里画师画的,可是像你母后?”祁祯樾展开手中画卷问。

    祁盏凑过去看了一眼,“画的好,但母后风韵,岂是呆板画作能复刻得出来?”

    “说得好。”祁祯樾收起画。伸手摸了摸祁盏的脸,“啧,孩子,你这身子怎么这么烫?”

    “无碍的。”祁盏强撑着道。

    祁祯樾道:“还是请御医来瞧瞧吧。”

    “上思哥哥会来看的。”祁盏略有不耐。

    “......今日,你只是路过此地?”祁祯樾问她,祁盏摇头:“父王,儿臣说谎了。想来自己见见母后,望父王恕罪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祁祯樾伸手,他本以为祁盏会后退,谁知祁盏撑不住体力,靠进了他怀中,侧颜贴在他胸膛上,就如小时候一般娴静。

    一阵动容,祁祯樾道:“若儿,父王那日,因虚牙成婚,又回了趟景平王府。”

    “如何。”祁盏靠在他怀中,竟安心得想哭。

    “感慨万千。父王想起了不少,你母后的事。你母后在王府做王妃的时候,恐是朕最开心的时候。”祁祯樾摸摸祁盏的头,“乖乖,你真不需叫御医?”单手给她理好碎发,他的掌心在祁盏看来是冰凉的,她在他摸过自己脸颊时,往他手心里蹭了蹭。

    祁盏闭眼,喃喃道:“但那时候,父王不是想着利用母后么?母后曾对儿臣说过,您......一点点都没露出马脚,一直骗她,团团转。故而父王能成大事,那么爱的人,都要欺瞒。”

    “你外祖父无论如何都是个死。你母后如何都会受伤害,只是朕没想到,你母后......她也爱着朕。若她能狠心些——————啧,你穿的不厚。好薄......不冷么?”祁祯樾发觉女儿身上只穿了件单衣。

    “无碍。”祁盏昏昏。“父王身上有茶花香味......是母后的味道......”

    “真的?”祁祯樾喜出望外。“那你说,你母后会不会喜欢山茶花?她喜欢山茶花,就是因她身上总是带这种香味......”

    祁盏已然趴在他怀中睡去。

    祁祯樾微笑,抱紧了她。

    一觉不知睡了天地时辰。待祁祜来时,她才转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