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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赵军大营,望楼之上。

    赵鞅、赵无恤等人正在观望中行氏和范氏的邀战。

    和昨日一样,也是前头一师之众逼近赵氏营垒,后头近万人压阵。

    赵鞅问道:“昨日我侄儿去迎战,不分胜负,今日不知谁愿出战?”

    家臣们纷纷请战。赵无恤却道:“父亲,小子认为,今日不宜迎战。”

    赵鞅微微皱眉:“为何?”

    “昨夜二卿被小子派去挑战的人羞辱,一怒之下派兵出来追击,结果遭我埋伏,全军覆没,本应该士气低沉才对,可父亲你看那旗帜……”

    众人放眼望去,那里虽然离赵兵大营比较远,有好几里地,但身在望楼之上,居高眺远,又是晴天,兼且敌人的兵卒不少,所以远望过去也能看个大概清楚。

    中行氏的熊罴旗,英武威猛,范氏的御龙旗,张牙舞爪,皆迎风飘扬,昂扬向前。

    “再看那些兵卒……”

    二卿今日派出的兵卒想必是精锐中的精锐,竟人人披甲,武器整齐精良,而且一副赵兵出营就要往前冲的架势。

    杨因吸了一口凉气:“敌军士气旺盛啊……”

    赵无恤道:“不错,肯定是敌军中有看破我计谋的家臣,想反过来利用范禾、赵稷战死的事情大肆宣扬君辱臣死之义,导致二卿的精兵一心要为主报仇,此时若出战,若胜了则好,若是受挫,恐怕会涨了敌军士气。”

    “那无恤你的计策,不是起到反作用了么?”

    “并非如此,能同仇敌忾的人只是少数,父亲再看那些压阵的大军,虽然努力摆出阵型,但其旗帜低垂无力,兵卒似是扛不动兵器似的,而且人人脚步迟疑不前,若真心想要决战,他们只要逼压大营,逼迫我军出击即可……”

    赵鞅放眼望去,果然如此。

    无恤道:“所以挫敌士气的计策还是有效果的,如今就要再接再厉。”

    赵鞅问道:“如何再接再厉,且说来听听?”

    “很简单,那就是在敌人欲战的时候,不要出战。“

    有人出言反对道:“岂有不出战而让敌军气泄之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