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冷的水牢,牢门打开一条缝,光撒进来,白谕披着昏黄的灯光走入。

    水牢用于吊人的绳索与上端的轨道相连,只要转动墙壁上的轮盘,便可调节绳索的位置与长短。

    轮盘咔吱咔吱被转动,摇到尽头时发出砰的一声重响。

    绳索吊着时恙沿轨道移到最近岸的位置,时恙的前胸几乎贴上了池壁,似乎下颌往前伸伸便能磕到池岸。

    皮鞋的鞋尖顶起时恙的下巴。

    水里的人冷得厉害,嘴唇颤着发着乌紫,但神志还算清醒。

    “……主……人。”他轻轻从嘴里呼出一口气,但温度实在算不上温热。

    白谕似在顶端睨着那张苍白的脸:“给你立个规矩,第一条,主人这两字喊的太轻易,现在起改口叫二少。”

    确实喊的轻易,嘴上一口一个主人,脑子里比谁都有主见。

    时恙苦笑:“主……”

    “别让我说第二遍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是。”

    白谕卷起袖口在池边蹲下:“第二件事,听听你的反思效果,错哪了?”

    时恙没力气仰头去看白谕,他只能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眼前,手肘搭在膝盖上。

    “错……在……”

    声音冷得发颤。

    “不该计划瞒着您回训练营扛罚。”

    意图欺上,是一条。

    “……不该,不跟您商量就擅自做决定。”

    阳奉阴违,第二条。

    “不该……”时恙的唇抿了抿,声音顿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