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干心里一下紧绷起来,连忙道:“快传令,全军准备!哨楼人埋伏好,准备拉起铁索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十八营指挥使拱手,旁边斥候却一脸慌乱,“不能拉,不能拉铁索!”

    “相爷面前说什么屁话!”指挥使不满的瞪他一眼。

    斥候被吓一跳,唯唯诺诺道:“可是相爷不能”

    萧干皱眉,一个卑微的小小斥候。大战在即却说什么“可是”“不能”之类扰乱军心的话!

    “大胆!再敢胡说扰乱军心,小心劳资砍了你的狗头。”十八营指挥使怒道,说着狠狠踢了那斥候一脚,斥候害怕,再不敢说话。

    萧干满意点头:“快去传令,不要耽搁,不要暴露!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很快,号令传达下去,士兵们匆匆行动起来,开始按照之前安排好的埋伏。

    河北面的芦苇从中埋伏十八营人马五百,南面离河岸百步左右的树林里埋伏新增援过来的十九营人马五百,剩下的辽兴军十七营人马,埋伏在案边哨塔和民舍中,负责在船靠近时拉起拦河铁索,并且用弓弩射杀船上的景国士兵。

    一旦前面的船被拦住倾覆,后面的船被堵住停下,十八营和十九营共计千人,负责从两岸夹击,用准备好的梯子冲上景国人的船杀敌。

    这就是计划中的安排,萧干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有信心,措手不及的景国人肯定会阵脚大乱,无心作战。

    等众人埋伏好后,萧干虽然年纪不小,却依旧悄悄蹲守在离岸边最近的民舍中,从窗户里紧紧盯着远处水面,铁索很重,拉起来固定好需要一定的时间,所以要把握好距离,既让景国人来不及停船,又让士兵能在船通过之前拉起。

    他只是相信自己,时机必须由他来判断。

    好在杨村下游三百步不到,就有一处大河湾,弯内侧是一片桦树林,挡住视线,景国人难以第一之间看到,而等他们过了河湾才看到铁链,想停船已经不可能了。

    所以在漫长的等待后,河湾那边出现景国船队的船头时,萧干果断下令哨塔一层的士兵拉起铁索。

    每边四个士兵负责一条铁索,通过卖力转动如水井一样的绞盘拉起藏在水中的铁索,然后将两头死死捆在河边木桩上,整个过程需要花很长时间。

    萧干紧张的看着他们,直到看到士兵把三条铁索拉起,横贯河面才终于松口气,感觉有人在拉他的袖子,萧干回头,见十八营指挥使一脸惊色,他不解的顺着指挥使所指的方向,从窗户里看去,瞳孔瞬间放大

    悠悠流淌的河水中,转过大弯,没有桦树林遮挡的景国船只终于露出真容,高高的桅杆直插天穹,庞大的船体几乎要把河面塞满,甲板离水面超过一丈,比许多城墙还还要高,整个庞然大物俨然如一座移动的水上城池,压迫感迎面扑来,令人难以喘息

    一瞬间,萧干几乎窒息,那庞然大物后面,还接着庞然大物,面对这样的大家伙,他制定的战术如同玩笑一般。

    让它停下来,怎么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