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车从上面蹿下来,一路横冲直撞,直奔谢长生而去。

    好机会!

    谢长生拉住赵山兔的袖口,匆匆跑路,不忘回头跟张铁狗说:“狗兄,此地不宜久留,我打头阵,您垫后!请务必把她给解决了!”

    然而,身后哐哐几下,传来了萝莉尖锐的叫声,谢长生心头一颤,停下步子回头看——刚还盛气凌人的女人不见了,铁狗手里多了张牛皮纸。

    娘嘞,这个蠢货,根本没给他争取跑路的机会。

    他斜眼一瓢,二楼的花盆摇摇欲坠,眼瞅着一排都要砸下来,他将赵山兔扑进怀里,带着在地上滚了几圈。

    想象中的花盆落地声并没有传来,被张铁狗恢复了原状。

    谢长生松了口气,但随即,手上软软的,这么一抓,还有形状。她表情僵硬,低头往下看——

    “流氓!”

    赵山兔给了她一巴掌,起身爬开,躲进张铁狗怀里,整张脸都埋进了他胸膛里。

    挨了一巴掌,谢长生闹了个大红脸:“误会,都是误会。”

    他余光一瞥,忽然注意到,边上那只绵羊,神情竟有几分像是在笑。

    笑个鸡儿笑。谢长生揪住它的羊角,粗鲁地把它扯进怀里,明面满脸堆笑,手更不闲着,恨不得把羊脸揉成面团。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张铁狗拍拍山兔的肩膀,满眼柔情,“有我在,什么都不用怕。”

    “可…可这……”赵山兔声音中带着些许哭腔,“已经…不是第一次了。”

    谢长生八卦心直起,支楞起耳朵,凑到一边听,没听几个字,就听张铁狗说:“没事,有我在,放心,没鬼敢把你怎么样。”

    “哥,”谢长生见缝插针,“嫂子阳寿未尽,你把嫂子扣在这里,有损阳寿,投胎也投不得,等阳寿耗尽,说不定还会蹲监狱,这……不好吧?”

    张铁狗赵山兔纷纷变了脸色。赵山兔抓着张铁狗的衣服,一双春水盈盈目泛着泪波,虽不说话,已是无声胜有声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收拾完满地狼藉,炉火照旧烧着。张铁狗把那张牛皮纸填进炉火里,焰火舔着炉璧,火光照在脸上,火势撩人。

    张铁狗其实并不好看,平头,糙汉脸,五大三粗,一身的腱子肉。虽然住别墅,但从穿着与家具物件来看,也不是有钱的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