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城布防已泄露,危急存亡时,李修道只好临时改动布防。李常摇头道:“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,这布防一时半刻变动不得。”

    “为今之计能变动多少是多少,死都要给我守到援兵来!这座城池是多少将士性命换来的你比我更清楚!将那批□□拿出来可抵挡一阵。”李修道本就严肃,这话语犹如百年冰冻,冻住天地。

    李常没有反驳,华容道兵力损失不少,北地军营中李广唤支援还需一些时间,北戎军便是知道这关键的缝隙,乘虚而入。莫离经送给他们的那批□□终于派上用场,只是李修道心中杂乱无比,不愿去想是否莫离经真的有害他之心,想起昔日的种种,痛苦的闭上双眼,狠狠吸一口气。

    此时北戎大将已再新城外叫阵,李修道按兵不动固守城池,直到李修道听到将士来报,莫离经正在被人压在城门下,以他的命要挟打开新城大门。

    李修道站在城墙之上,迎着秋末的冷风望下去,只见莫离经脖子上架着弯刀,那几个士兵没有捆绑他,那张毫无血色的脸,没有笑容还带着些许疑惑。

    莫离经似乎在北戎军中捕抓到春花的身影,顿时明白了一切,他卧床之后几乎没有睁眼过,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说话,那声音就是他的。

    而发出声音的人的正是春花。昨日他刚醒来时,春花便将他交给北戎军的首领,关在帐内时春花曾来看过他。

    对他说:“公子最好不要挣扎,如若不然,就不要怪我伤害你了。”

    莫离经没有力气挣扎,苦笑道:“我只听说有人能模仿他的说话,却不曾见过,现在也算开了眼界了。”

    这又能下药,又是仿他人声音,着实不是一般人都能做到,更别提此刻的春花这一张脸皮是否为真,平生第一次遇到这般事,莫离经心中已无注意。他自问不是那等才思敏捷之辈,不这些年来,不过是靠着自己那点小聪明以及苍天眷顾才如此平顺。

    叹只叹他没经过什么死生大劫数,恍然手足无措,只占得几句口舌之快,待会儿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了。

    春花没有回答他,莫离经又继续道:“该叫你春花吗?或许真正的春花早在多年前便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公子生来金贵,有名又有姓,我不过是一个暗卫,又怎配有姓名,见笑了。”春花说得极其平淡,脸上毫无波澜,莫离经饶是端详半李,看不出个所以然来,那语气毫无起伏,且见唇瓣一开一合蹦出那些个字句。

    莫离经没有力气去多想,眼前这个春花不知道模仿他的声音做了多少可怕的事情,李修道曾与他说过官印的事情,这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。春花背后的人又是谁,这一步棋埋了那么多年,而且是埋在他这么一个无用之人的身边,真是看得起他。

    “也是,所谓的暗卫刺客,不去死又能做什么,你们这些人死都不怕,又岂会有感情罢了罢了。只是对付我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,无需这般麻烦。”莫离经被绑在柱子上,全身只有嘴皮子能动了。

    春花似乎不以为意:“公子足智多谋,这样比较稳妥。”

    “承蒙看得起,这么多年你将我的性子看得清楚明白,而我却对你一无所知,嗯……人啊的确不能轻易相信旁人,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,到头来也不过是图个问心无愧,终是丢了性命。”

    如今这般局面,谁都不能怪罪,只能怪他自己,说起来还是自己对于人性的不了解,春花在他身边那么多年竟是看不出一丝半缕,明明是有迹可循的,譬如春花为何力气比小七他们还大,那时以为她只是天生而来,不曾想是练武之人。

    春花没多做狡辩之词,只是撇下一句:“公子好生歇息,明日你还有大用处。”

    莫离经想不通,直至脖子上被人架着锋利的弯刀,方才清醒。只是他一人能换的下这一座城池吗?北戎军也太看得起他身价了吧。

    直到北戎的军师与李修道说道时,莫离经才明白。原来北戎人以为他与李修道是那种关系,所谓的相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