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,我在这儿等着。”柏彧齐笑了笑,尽管面对完全不知道走向的剧情,他就是心虚死也不能在面上露出一点破绽来。

    管家见他这样,鞠完躬便离开。

    起初,柏彧齐坐得端端正正,一副如临大敌随时拔/刀上阵的模样,等了好一会儿也只有添茶送饼干的小帮佣过来。

    柏彧齐干脆往靠垫上面一靠,舒服地叹了口气,瞧着墙面上挂着的钟摆,先前压下去来不及思考的念头这会儿全蹦出来了。

    时间他是不会记错的。

    无论柏彧齐怎么怀疑自己脑子坏掉了,怎么在记忆的坟墓里刨坑,新鲜出土的也只有四号那天发生的记忆。

    那是他头一次知道,自己不光不是父母双亡的孤儿,还是柏家排的上号儿的“正妻嫡子”。

    他在柏家接受了上百人目光及言语的洗礼后,捏着不知何时被偷到头发造出来的鉴定书,顺理成章的住在了柏家安排的别院房间里。

    坐在温暖舒适的床上,他还回味着严肃的父亲形象以及那张母亲照片带来的丝丝温暖。

    原来,他的父亲母亲是这样子的。

    洗了个舒服的澡之后,柏彧齐贪嘴吃了块送过来的夜宵饼干。

    结果他就在肚子翻腾搅动的阵痛后,逐渐失了掌控意识的权力。

    在失去所有意识的刹那,他尝到了嗓子眼儿里涌出来的鲜血,有点咸。

    粘稠的血从嘴边流出去,糊了他下巴跟脖子。

    窗前月下,他下巴颏底下柔软洁白的床单上绽出血梅几朵。

    ——好浪费。

    这是他彻底没意识前唯一的念头。

    他一直记着。

    那是他第一次迈入柏家这座古老的宅子,以为是可以开启新人生的日子。

    柏彧齐叹了口气,有点口渴,端起面前的茶品了一口,没什么反应才一口喝光,低头瞥见自己衬衣兜里装着东西。

    他垂下眼皮瞧了好一会兜儿里的东西,抗不过自己的好奇心拿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