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嬷嬷踟蹰半天,如今江明月身边的贴身丫鬟只有白素青山两人,云黛期满归去了,有人来做客,端茶倒水的这些事总不好让一个管事嬷嬷做,便只能照办。

    回了自己院,又将下人支了开来,李思渺迫不及待道:“月月,你带着你阿爹阿娘逃吧。”

    江明月:“怎地了?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?”

    她迟疑道:“他...他治不好的,不是生病。”

    江明月心生感动,也就至亲好友会担忧她嫁进去会过得不好,且谁又能知道旁的,要是那劳什子郡王是个心狠的,动手打人的。

    啧,这么一想,她倒再次盼望他卧床,没有精力起身打人什么的。

    “好啦,我知道,承平郡王不就是你前些日子说的那人嘛,寻花问柳,晕倒在地。”江明月冲她眨了眨眼,以示还记得这号人。

    李思渺:“额......”

    其实也不是,好像真有内情来着,想到太子郑重托付她李家寻神医一事,能让太子这样想救治的人...应当不是草包只会逛花楼之辈吧。

    但是这些她都没法跟月月说,站在好姐妹角度上说,她自然是不愿让月月嫁进高门的。

    江明月见她这般为难,也知是有什么没办法详细说的,便摆了摆手,“好了,不担心了,我爹娘也同你一样忧心,如今还在发愁呢,我亦是在想要如何开解他们,走一步看一步,这旨是万万抗不得的,江州还有我族家呢,我大哥二哥也在京城,能跑哪去?”

    李思渺犹豫片刻,想的却是,只要想逃,还是能逃的,别看如今一副盛世安乐的模样,实则在她等不知道的地方动乱不已,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小官吏都不想被派往北方,那一带尤其乱。

    不过,她又想到,江通判应当也是知道真相的,他是太子这派的,养的兵马就是有他在周旋,不然哪能在知州眼皮子底下腾出那么大的场地养兵马,供粮草。

    太子......对啊,有江通判,又有太子,怎可能让月月受委屈。

    李思渺可算放下心来,“也是,是我想岔了,咱们私报都会有子虚乌有的消息,指不定那些说小郡王逛花楼的也都是假的,反正你也没心上人......”

    江明月一愣,今儿被几人这么庆幸她没有心上人了,脑子里莫名浮现出行简的身影来,又赶忙甩掉这些想法。

    都什么时候了,还想他,指不定人家都左拥右抱,成亲生子了呢,且自己这会也已定了人。

    唉。

    她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。

    李思渺觑着江明月的脸色,狐疑道:“月月,你不会还惦记着你的童养婿吧?”

    江明月心忽地一跳,连连摆手,“没有的事,你别瞎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