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嬷嬷茫然的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这臭丫头。”

    蒲氏难过的默默哭了出来,一边捏着帕子擦拭眼泪,一边诉苦道:“她当初要是听了我的话,乖乖嫁入漓阳王府,如今的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风光体面。”

    “天有不测风云,终究是二姑娘自己选择的路。”

    涂嬷嬷苦劝道:“眼下也只能盼着二姑娘能寻到姑爷。”

    “寻他作甚?”

    蒲氏怒道:“身为行伍中人,贪生怕死,连累全族,难不成还想搭进我傅家?”

    听及于此,涂嬷嬷也不敢再接话。

    主仆二人在屋子里又转悠了一圈,便见外院的女使来报:“夫人,陛下召见老爷和夫人进宫,老爷差奴婢来请夫人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召我和老爷进宫?”

    蒲氏一脸诧异:“这个节骨眼上陛下召见我们夫妇作甚?”

    涂嬷嬷狐疑道:“会不会是陛下觉得冤杀了宋家满门,害得二姑娘遭此横祸,心里过意不去,想要补偿傅家?”

    “你这样说倒是有可能。”

    蒲氏越想越笃定:“宋家好歹也是功勋人家,姑爷还与陛下是八拜之交,陛下实不该那般心狠,当日别说是满朝文武,就连漓阳王府也那般苦苦哀求陛下,怕是陛下自己如今幡然悔悟了。”

    念及于此,她连忙吩咐涂嬷嬷:“快去将我那雨花软锦做的礼服寻出来,我得打扮隆重些方好入宫见驾。”

    几人匆匆忙忙的回到主院里,好生捯饬了一番,直到傅平差人再三催促,蒲氏才舍得出了门。

    坐上马车,傅平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的,听了继室的分析,他却是一点不赞同,隐隐的感觉到是次女出了事。

    果然,等着入了宫,蒲氏满心欢喜的随他进入养心殿,惠帝便勃然大怒:“傅侍郎,蒲夫人,你们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。”

    夫妇二人吓得面色铁青,连忙跪倒在地,蒲氏诚惶诚恐的询问:“陛下这话何意啊,臣妇实在不知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给朕装糊涂?”

    惠帝将手里的折子狠狠掷到她跟前:“朕宽仁大义,饶恕了令千金,她却不念朕的恩情,跑到桐城私通叛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