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
    这次围剿岳侯手下作乱,薛策立了大功,陛下已令中书省拟了圣旨,召他入中枢任职。陆非澜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回京。

    不止他,齐纠和江沅也都各自升了官。

    女儿终于要回京,最高兴的莫过于安国公夫人了。她早就吩咐下去了,要给女儿女婿办一场接风洗尘宴。

    陆非澜一家是十月下旬回来的。陛下特意赐了府邸给薛策,就在内城,离国公府就隔了一条街,很近。他们得安置好行囊,晚上才来国公府赴家宴。

    国公府已经许久不曾这么热闹过了,老太君得闻长孙女回京,十分高兴,特意让其他三房的人也过来一起吃家宴,大家一块儿庆贺庆贺。连吃了两年斋饭的陆少颖,都出了佛堂。

    她从前在闺阁时,和陆非澜关系最好。上次陆非澜匆忙回京,姐妹俩都没来得及说上两句话她便又走了。如今可算是久别重逢,自是激动非常。

    用过晚宴后,陆非澜便没回去,就在国公府住了下来。

    安国公夫人红着眼睛,拉着她说了许久的话。

    “十八年了,总算回来了。只可惜你父亲和三郎九郎他们都去前线打仗了,非烟也不在…”

    陆非离拍拍她的手,也有些哽咽。

    “娘,以后我们就在京城安居了,得空了我便回来看您。妹夫再过两年,也该入京任职了。那时父亲他们也该回来了,咱们全家也就能再次团圆了。”

    安国公夫人按了按眼角,笑骂道:“儿子都那么大了,还这般没规矩。既已为人妇,就该相夫教子,哪能时常想着回娘家?”

    陆非澜笑出了眼泪,“娘,许久没听您这么教育我了,还真是…想念得紧。”

    安国公夫人稳了稳情绪,又给她擦干眼泪,“你们姐弟几个,你是最要强的,从不轻易落泪。非烟幼时淘气,打碎了你们父亲最喜欢的一方砚台,被你一骂就跑到我跟前哭,你还说她没出息。陆家的女儿,就算不上战场流血,也不能动不动抹眼泪流鼻涕。如今自己倒是哭上了,若是给非烟瞧见了,非得笑话你不可。”

    想起幼时旧事,陆非烟也忍不住笑了。

    “她敢。等她回来,没准儿哭得更厉害。”

    安国公夫人也笑。

    “对了,你方才也见到你三妹妹了。她回来两年多了,这两年一直在静心礼佛,性子也变了很多。不过瞧着,总是不大开心,都不怎么爱笑了。从前在家的时候,你们俩关系最好,明日你过去,和她叙叙旧吧。”

    “嗯,好。”

    陆非澜多年未回京,对陆少颖这个堂妹的事儿也知之甚少,只知道她和夫君和离回娘家了。想来这些年也甚是不如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