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季菀对于陆家来说,这个计划其实有没有甘寻枝,都能成。只不过,顺便帮一把甘寻枝而已。毕竟,陆家和甘家怎么说也是姻亲。甘家总还是甘氏的娘家。两姐妹因为外人陷害而生出嫌隙已是悲哀。若不把这个结给解开,甘氏这辈子估计都别想再回娘家了。

    只有将甘寻枝送出京,对谁都好。

    一举两得。

    “你母亲都为此特意登门道过谢了。咱们是一家人,你还要跟我这么客气吗?举手之劳罢了。”

    甘氏笑笑。

    自打那日从娘家回来,她性情变了不少,淡了些许往日的刻板,多了几分灵动。再加上季菀隔三差五的来给她医治手上的伤,两人关系倒是比从前好了许多。

    “对于三嫂来说是举手之劳,对甘家来说,却是恩比天高。”

    “别把我说那么伟大。”季菀笑着摇摇头,“岳侯多行不义,同为受害者,咱们理应同气连枝。对了,你妹妹是否已经离京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甘氏点头,“大哥护送她离开的。父亲说,先送去庄子上住几年,修一修心性。等此事慢慢淡化,再送回老家寻一门亲事。到时候,就说新妇丧夫,守寡三载,也能博一个好名声。母亲与我说,也不指望她将来嫁得多好,后半辈子安顺无忧便可。”

    毕竟在这个封建保守的年代,女子的贞洁,是世人评判其品行的根本。甘寻枝若是真能修身养性,改改她那任性乖张的性子,有娘家给她做主,也能许个好人家。

    甘家并不是什么大家族,女子失贞这种事也顶多就是女人们私底下议论罢了,男人是没这个八卦心的。再加上如今岳家的事儿风头正盛,谁还会去关心她?本身在京城也没几个人见过她。古代通讯又不发达,根本就传不出京去。再过个几年,她就算回来探亲,估计都没人记得这些陈年往事了。

    “个人有个人的缘法。过去已淹没,前路还得她自己去走,你操心再多也是无用。”

    甘氏道:“我倒不是操心她,只是母亲因六妹妹的事受了不小的打击。她向来最疼六妹妹,如今六妹妹虽被送走,可此事到底还未完全淡去,总还有些个闲言碎语。她只要出去,就能听见,只能天天关在家里,心情难免郁结难抒。”

    “她是你母亲,你若担心她,闲暇之时去看看不就好了?三婶子也不是那么迂腐古板的人,会理解你一片孝心的。”

    她的孝心,三夫人当然知道了。甘氏自嫁进陆家,处处周到,对长辈相当恭谨。三夫人若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,她侍候汤药比亲女儿都亲。三夫人经常夸她孝顺。从前她和陆六郎关系不好,三夫人还为她说过好话。

    “这些日子,各种事情接踵而来,你又是坐月子又是养伤,儿子的满月宴都没办。等腊月下旬,再补办个百日宴吧。”

    甘氏的儿子生下来就是三夫人这个婆母在照顾,早已取了名字,叫做陆易淳。

    “也好。”

    提起儿子,甘氏眼神也柔和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对了,长姐他们是不是快回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