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凉夏,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。

    新郎阿俊是爸爸朋友的儿子,我认识他爸爸比认识他要早一些,确实要早一些,阿俊一直在国外念书,去年才回来,今年我们就结婚了。

    有人问我爱不爱阿俊,我都会回问,什么是爱?

    他们会说,愿意给他生孩子。

    这时候我就会沉默,我确实愿意生孩子,但不是给他生的,准确来讲,是给我的家庭生的。

    我母亲早就说过了,哪怕你结婚离婚再结婚都没关系,但不能一直单身,被人说闲话看不起。

    看吧,这就是小城,哪怕我们逃到天边都躲不过的血脉根源,人言可畏。

    我是从天边掉回来的。

    大学毕业的时候,我就想离开这里,于是我跑到省城,没经验没学历,在一家小广告公司里做文案,每个月拿着两千块的工资,住着五百块的房子,没事去看一场午夜半价电影,生活依旧有滋有味。

    可在父母眼里,我可能是大逆不道的青春期延迟叛逆少女。父亲说只要我回家,就给我买车,虽然车真的买了,但最后却被弟弟开走了。当然这不是重点,因为当时我也确实没回家。

    在那家小广告公司里,我遇到了隔壁设计公司的阿泽。

    阿泽是特别的,起码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酷的女孩。

    她不喜欢动,可以在电脑或者墙前面一坐坐一天。

    哦,忘了说,阿泽是画画的,画油画,画墙画,也给人设计些小logo.

    那时候的她还会抽烟,经常叼着半截烟头坐在大堂的白墙前面沉思,路过的保安大爷可能认识她了,见到也只说一句,“阿泽,莫要点上,抽烟去屋外头。”

    “诶,知道了叔儿。”

    阿泽不是本地人,口音像是东北又像是西北,和她的人一样,身上带着一种很北的气质。

    当然这不是骂人的话,这里的男孩女孩说话温柔,阿泽也温柔,有种慵懒的闲散,有时又会有种铁骨铮铮的感觉,后者是我们在一起之后,她看战争片时显露出来的。

    阿泽在大多数时候,都还是闲淡的,像大蓝猫;适时炸毛,如萨摩耶。

    怎么走到一起的?

    我也说不太清,可能是住的不远,同一个小区的不同单元。我住500块的5楼,她住500块的2楼,这样就会有很多巧遇的时间和场合,就像那一次的午夜电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