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尧欢见她神情不屑,顿时乐了,这刁蛮县主虽然抢霸了祖安,却好歹知道胳膊肘不往外拐。想到祖安也算是多了个拥簇者,他终归欣慰了一些。

    凤羽没注意到江尧欢的神色,却发现王子睿跟皇帝说了句什么,皇帝听后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。

    待凉王和魏恒策马驰骋了一圈,再回到这边时,皇帝竟提出要与凉王赛马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凤羽疑惑地看着皇帝微微凸起的肚子,以她的判断,这位陛下应该并不擅长骑射。反倒是凉王,身姿挺拔健硕,这样的人上战场都不成问题,不知道皇帝哪来的信心和他比。

    魏恒和江尧欢的神色却瞬间凝住了。

    凉王却之不恭,只能点头应下。皇帝上马时都让侍卫扶着,脸上却满是得意的笑,凉王随后才翻身上马。此时场上所有人都关注着这场比试,随皇帝而来的侍从们更是为他山呼呐喊,皇帝高傲地扬起头看凉王,凉王低眉顺眼地俯首,“陛下请。”

    “哎,朕先跑,不就不公平了嘛。子睿,你在边上喊,阿楷,听到他的喊声,咱们同时动马,这才能真正分出高下!”

    这下连凤羽都瞧出了些名堂。

    果然,王子睿喊声一出,皇帝便一马当先往前飞奔而去,再看精于骑术的凉王,竟吃力地追在后头。凤羽见凉王全然不似与魏恒赛马时那般骁勇,仿佛只使出了三成的本事,便明白了其中情由——皇帝自知骑射不如凉王,心中十分不快,王子睿料想凉王不敢赢过皇帝,便想出了这个法子给皇帝解气。

    凤羽曾听苍鹰说过,当今皇帝视自己的兄弟们为眼中钉,想尽了办法打压他们,来证明自己比他们强,看来眼下这场比试,不过是个彰显君威的把戏罢了。

    凉王看着前方意气昂扬的身影,心知此

    次皇帝是想给他个下马威。他为了证明自己确无野心,心一横,身子一偏,竟从马上摔了下来。

    凤羽大惊,魏恒和江尧欢已经跑上前去,想要扶起凉王。可王子睿和跟随皇帝前来的侍从们竟一阵闭眼胡吹,为皇帝的胜利欢呼不已。皇帝停下来,勒住马绳回头,笑得得意,凤羽双目圆睁唇瓣微张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都疯了……这便是权势吗?真是太可怕了。

    凉王这一下跌得狠,连站起身都艰难,皇帝驾马围着他绕圈,面上似笑非笑,口气却带着怜悯:“阿楷,你这骑术不行啊。”

    “扰了陛下雅兴,楷有罪。”凉王抱拳告罪,面色却如常,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刁难。

    “那倒不至于,如果体弱也是一种罪的话,那天下妇孺岂不都是罪人?”皇帝嗤笑道,“既受伤了,便先回去吧,近日不要再来了。”

    凉王垂首告退。

    皇帝还装模作样地让人去抬了顶软轿过来,让凉王坐着回去。这样明日凉王与皇帝赛马、从马上坠下来的消息就会传开了。

    魏恒与江尧欢素来与凉王为友,见凉王摔伤,自然想陪着同去。两人向皇帝告退,皇帝却道:“宜萌去吧,祖安留下。”

    江尧欢一愣,看向魏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