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溢拿着玉佩,手停在半空,那玉佩通体晶莹,白若凝脂,是块不可多得的羊脂美玉,其花纹雕刻繁复,正面刻着一个“溢”字。

    林昭然不肯收下,周溢就这样伸着手,似有不送出玉佩就绝不罢手之意。

    “你且收回去吧,我不会收你的玉佩的。”林昭然语气坚决。

    周溢不由得挑了挑眉:“皇命你都敢违抗?”

    “这不是皇命不皇命的问题,你自己知道你那玉佩的意义,”林昭然垂眸看了眼玉佩上的“溢”字,笔法遒劲,龙飞凤舞,“我是什么人,你又是什么人,我怎么有资格收你这玉佩。”

    周溢不管林昭然愿不愿意,直接将玉佩挂于她的腰间,眉眼间甚是认真:“朕说你有资格,你就是有资格。”

    此时宋九和楚怀二人就在不远处放马。

    宋九嘴里叼了根枯黄的狗尾巴草,坐在石头上,翘着二郎腿,不时向周溢和林昭然望上一眼。

    楚怀也随着他望一眼,反复多次,他觉得宋九目光探究,目的不纯,却没弄明白宋九究竟在看什么,不由得问出口:“宋九,你看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你小子该不会觉得昭然公主容貌美艳,你不是说过陛下钟情公主,你你你……你怎么敢觊觎公主美色,真是色胆包天,我要告诉陛下去。”

    宋九跳起来直接一巴掌拍在楚怀脑袋上,压着声音骂:“你这猪脑子想些什么啊!”

    “说了让你娘赶紧给你说门亲,你倒好,偷偷看起了给公主找的话本子,我还以为多看两遍《风流书生》你这脑子兴许能开窍,结果你脑子里装的什么啊?我与公主八竿子打不着,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觊觎公主美色了。”

    宋九一掌用了全力,楚怀委屈的捂着头,“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。”

    “嘿,你还敢跟老子顶嘴,”宋九撸起袖子,叉着腰,“老子今天得把你两只眼睛剜下来,反正长了也是白长。”

    楚怀赶紧捂住双眼,不服气的说:“你若不是觊觎公主美色,又为何一遍遍往公主那边看?昭然公主长相极美,世间少有女子能与之企及,你一时迷了心窍我可以理解,但是宋九,为人臣子,我劝你尽早断了这不该有的心思,”

    宋九被楚怀气得气不打一处来。他知道楚怀想明白男女之事,又不好意思开口让他娘给他说亲,私下偷偷看起了公主的话本子。

    宋九不禁思忖那些话本子到底是些什么奇书,短短数月竟把楚怀的榆木脑袋楚怀蛊惑得神经兮兮。

    “你把眼睛睁开。”宋九气冲冲的说。

    楚怀把眼睛捂得更紧,“我不,你要挖我眼睛。”

    宋九:“把手撒开,我挖你眼睛我是狗。”

    楚怀这才半信半疑从指缝间打量宋九,说:“你站远些,你站这么近,万一出尔反尔,我连防守的机会都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