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林昭然发现,其实她当不当周朝的林妃对她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影响。

    原本以为当了周溢的妃子定有诸多不便,尤其到了晚上,以前和周溢每每进行到情难自抑的地步,总能编造些借口糊弄过去,周溢尊她敬她,从来不会用强。如今有了林妃这个头衔,算得上名正言顺,一想到要和周溢赤诚相见,林昭然总觉得面皮发热,羞臊难抑。

    林昭然倒不是不愿,她本就钟情于他,已是夫妻,行周公之礼天经地义,只是活了两世,初涉闺帏,面对周溢这个又爱又恨的男人,一时间身份难以转换。

    但出乎林昭然意料的是,她接旨之后,周溢待她与之前别无二致,陪着她吃饭、搂着她睡觉,二人之间却无更进一步。

    自打做了林妃,林昭然就做好这方面的准备,想着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,不如早死早超生。可周溢迟迟不见动作,夜里宽衣解带,撩拨得他抓心挠肝,他硬生生忍下这股邪火。

    林昭然也气,他亲她捏她揉她,弄得她溃不成军,好几次忍不住主动攀上他的腰,可他就是不进行到最后一步。

    有时候,林昭然看着身边的男人呼呼大睡,气得一巴掌拍他脸上,他倒不生气,只是抓了她的手捂在怀里,温声细语的说:“别闹。”

    林昭然彻底明白了,她一定是嫁了个柳下惠,不然怎么成婚三年连个孩子都没有?周溢后宫里的三位妃子算不上绝色,相貌也都是上乘,何况文湘湘对周溢死缠烂打,一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坚守得住?

    想明白这些事,林昭然也就释怀。嫁鸡随鸡嫁狗随狗,周溢不行就不行吧,她也免得受这份苦楚。

    等林昭然养好身体,彻底从近日的变动中回过神来,恍然发现,文湘湘不在宫中。

    她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有蹊跷,只是因祸得福得知周溢隐瞒的真相,二人推心置腹,发现多年寻觅的人竟然是眼前人,着实感动了一番,没功夫计较其他。等回过神来,发现回宫再无文妃,林昭然猜到是周溢处置了她。

    林昭然不想将自己困在爱恨情仇的囹圄里,这一世的日子是她阴差阳错得来的,她想好好活着,那些阴谋阳某能不计较都不计较了。

    想明白因果,林昭然整个人越发懒散,时间长了连周溢都敷衍起来。

    她在惠辰宫中养了几只鹦鹉,没事儿的时候喝喝茶,看看话本子,教教鹦鹉说话。

    入了冬,天气越发寒凉,惠辰宫中不知什么时候跑进来一只小白狗,林昭然日子过得百无聊赖,索性好吃好喝养着它,谁知小白狗没过多久生了一窝狗崽子,林昭然见五只白团子圆圆滚滚十分可爱,就全部养着,反正周溢一国之主,财大气粗,多养几只狗算什么。

    林昭然每日逗鸟遛狗,好不快哉,渐渐将周溢抛之脑后。

    临近年关,各种事宜堆在了一起,每日早朝周溢与大臣们商讨国事直至晌午,午膳随便吃几口东西打发了,又钻进御书房处理奏折,等到案几上的折子一一批完,天色早已黑得深沉,他来到惠辰宫,林昭然已经睡熟。

    周溢不愿意打搅她,轻手轻脚在她身边躺下,等到第二日林昭然醒来,周溢早就去了朝堂。

    林昭然知道周溢忙于朝政,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。她有时候夜半三更睡得迷迷糊糊,感受到身后灼热硬实的胸膛,顿觉心安,又沉沉睡去。林昭然知道周溢日日陪她,但她白日自娱自乐,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跟周溢已经月余没有说过话。

    这日,周溢终于得了几分清闲,赶在日落西斜将奏折处理完,问孙满福:“林昭然最近在干嘛?”

    他近些日子忙得焦头烂额,也不见林昭然找过他,眼下终于能松口气,后知后觉吃起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