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看着下边人,“没有想说的了?”

    臣下无人应答。

    “老三你有什么话想同朕说吗?”

    “儿臣希望父皇保重身体,能长寿万年。”

    “老五呢,你有什么想说的?”

    “父皇……儿臣受命监国,但因学时浅薄,能力不足,京中略微出现乱像,不过父皇放心,乱子很快就能平息下来。”五皇子直接跪下了。

    “学时浅薄,能力不足?”皇帝重复了一遍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五皇子干脆的承认。

    “那老三呢,你觉得京中的乱像该如何处置?”

    “父皇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,先前身子不好,儿臣才代为处理一二,现下您既然已经好了,那自然是您来主持国政。”现在的局势就是烂摊子,他才不会接过来。

    “好啊,好得很啊。”皇帝慢慢扶着位置站起来,“这张龙椅,有无数的人想坐,最后坐上来的只有一个人。太平君主谁不想当?可坐上这把椅子就得担得起责任。”气血上来,他咳嗽起来。身后的太监连忙上前来扶着他,他甩开了,“朕继位十余年以来,前几年可谓是夙兴夜寐,每天都提心吊胆,就担心出了乱子。上天垂怜,安稳地走到现在,没成想老了,老了,阴沟里翻了船。难民都涌到城墙根下了还不知道,都在城里边烧杀抢掠了,监国的人还故意当做没看见,怎么真要等到这些人闯破宫城,进皇宫来抢粮你们才能有行动?”

    “儿臣已经安排了巡防营和城外的护城兵,最近几日严加盘查,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分子,过两日便能将这些人全都镇压下去……”五皇子话还未说完,一本奏章擦着他的脸飞过,“我从小让你看史书读李唐,你全都学到狗肚子里边去了?镇压从来都不是上策,老百姓过日子求得是什么?就是一日三餐,平平安安,你不让他过不下去,他怎么愿意拼命?还有你们这些父母官,上不能辅佐君,下有做不到体恤民,要你们有什么作用?”

    “臣下有罪,陛下息怒!”下边乌泱泱地跪了一地。

    “朕知道你们心中都在嘀咕,是我亲弟弟惹出来的事儿,怎么最后要责骂你们?”

    “臣下不敢。”下边回答得很大声。

    “你们不敢,可天下万民敢,坊间的打油诗都放在朕的案头上了,里边的话每一句都让朕看了脸红。朕昨晚一宿没睡,连夜写下了罪己诏,顾辰你来给大家伙念念。”

    罪己诏?臣下都开始瑟瑟发抖,这位陛下对自己都这么狠吗?

    顾辰上前去接过来,朗声念了那份罪己诏,臣下的头更低了,这哪儿是陛下的罪己诏,分明是条条款款直指众臣下。

    “诸君可还有说的?”

    底下一点儿声音都没有,“那朕来说说该怎么办吧。”皇帝重新坐回位置上边,“鲁王无德,贬为庶人,其子女未尽规劝之责迁居重土为先帝守灵尽孝。”在皇权面前,亲情算得上什么,“老五监国不能尽责,摘去职务,罚俸半年,禁足府内思过,非召不得出府。”

    “父皇!”五皇子显然没想到惩治这么重,瞬间叫嚷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