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回忆起方才自己身边站着的人,不经意向外面张望,面上添了几分惶急:“抱琴并不是有意要勾引陛下,是我怕服侍圣上服侍得不好,又伤到了咱们的孩子,所以才问她愿不愿意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枕珠都同朕说了,不过是私下遇上说了几句话,倒叫有心人渲染成了十分。”

    圣上打断了她的求情,她与自己赌气,待旁人倒好,“抱琴以后不会再来伺候你了,你怎么也不知道辩驳一下,难道朕只听人一面之词吗?”

    他看见伤口包扎处渗出的血丝,忽然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,只轻叹了一声,“你呀!”

    郑玉磬是知道圣上是有多疑心的,她要是好言好语地分辩,仅凭枕珠一人之词,圣上未必会信,怕是还能问出许多的疑点来,然而她这般自戕,反而有了意想不到的效果。

    只是圣上竟然从不曾疑心过她腹中之子的生父会是那个人,这虽令她百思不得其解,但也不好表露出来。

    “圣上天日之表,又是宫中唯一的男子,难怪宫人倾心,做出些背主的事情,”郑玉磬道:“我身子不好,留不住您的。”

    这话虽然贤惠,倒颇有几分呷醋的意味,圣上心中稍微缓和了一些:“新婚之夜,便是不碰你,难道朕还能叫旁人来伺候?”

    “妾这样的人怎么配与圣上称作新婚?”郑玉磬神情中多了几分落寞:“妾并非是以清白之身侍君,又不肯以身殉夫家,叛乱中还与三殿下肌肤相亲,圣上便是怀疑我水性杨花也是理所应当。”

    “朕何尝在乎过这些?”圣上瞧她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,心中也有些不忍,不与她理论这些,轻声哄着她道:“音音要赌气算账也得等来日,太医说你吃避子凉药吃得过量,这胎的怀相本就凶险,若是再动怒生气,恐怕便救不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避子药?”

    郑玉磬自以为掩饰得很好,然而听见这剂药的时候却愣了。

    她每每侍寝后都会取些溧阳长公主给的丸药服用,但没想到自己私下服用避子药的事情却被圣上查知,她攥着被子的手微微颤抖,一时没有按捺住,声音竟有些变了。

    但是圣上却不见怀疑,只是避开伤处,怜爱地亲了亲郑玉磬的面颊,斟酌道:“此事朕原不准备同音音说,但总归是朕的错处,总不好一直瞒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