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前几天才看到的太孙,如若那是胖了不少的太孙的话,那此前他岂不就是一张纸片人?

    “你想嫁他?”佩梅又听表姐问道。

    佩梅看了看祖母的脸色,见祖母双眉已然皱了起来,佩梅当下就站了起来,走到祖母腿边跪下,双手扶着祖母的膝盖,抬起小脸来看着祖母道:“奶奶,梅娘跟他说了,梅娘是梅娘,你们是你们,梅娘是祖父和您的孙女,是父母亲的女儿,是你们生我养我,我答应了不算,你们答应了才算数。”

    这孩子。

    有些人聪明是聪明在明处,他们家梅娘不一样,她的的确确就是佩家的种了,就是话说得让人顺心,但细细一探,棉里藏着针,不是那等好相与的。

    老太太叹了口气,摸着爱孙的头叹道:“虽说如此,可你此举更是让他铁了心,非你不可了。”

    他们不答应也没用,卫诩毕竟是太孙,比他们的身份大,就冲着这个身份,他比他们佩家哪个人都尊贵。

    “啊?”闻言,佩梅不解,小脸满是疑惑地看着祖母。

    老太太苦笑不已,摸着自作聪明,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小孙女的头苦笑道:“要是你说的是对的,你激发起了他求生的斗志,让他想活着,去战胜拦他路的人,你有激励他的办法,皇后和太子妃看在眼里,你说她们能放开你吗?”

    佩梅瞪大了眼,扭头就朝表姐看去,只见表姐嘴唇微微一动,似在无声叹息附应她祖母的话,佩梅刹那间就呆了。

    她醒悟了祖母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佩梅哑口无言,身子一软,颓坐了腿上。

    事情不是一码是一码的吗?怎么还联起来了?是她自作聪明了吗?此厢,佩梅心中满是茫然无措,不知自己究竟干了什么。

    看表妹瞬间迷茫了下来,无措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,她到底也只是个孩子,苏苑娘不忍小表妹自我责怪,这厢出声道:“梅娘还没和姐姐说,你可愿意嫁他?”

    “啊?”佩梅回过神来,魂不守舍道:“诩儿吗?”

    “对,太孙。”

    “愿意的,”佩梅确定自己的确是做错事了,可不知她到底错在了哪儿,她脑袋一时乱成了麻,双眼里满是茫然,什么都没想嘴里就回了表姐:“就是以后诩儿以后走在梅娘的前面,我也是愿意的,我小时候就答应过诩儿,只要他想要我陪他,我就不让他一个人,答应了人的事,一定要做到,言必行之,这是做人的根本,这是佩家家训,梅娘从不敢忘。”

    老太太的眼泪顿时流了出来,手上发力重重捶了下孙女的肩,“那家训最前面那一句,让你们不要轻易许诺,这句话你怎么就记不住?”

    那时她还小,根本不懂长辈教予的家训当中那些话句的份量,可话到底是送出去了,她不能因她还小不懂就不遵循。

    是她做错了事,做错了就要承担后果,佩家人言必行之,行必担之,佩梅没有为自己出声辩驳,在祖母的眼泪当中黯然垂下头,担下了祖母的责怪。

    是她让祖母伤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