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二人便一起离开了半岛酒店,在酒店门口拦下一辆路过的出租车,径直奔向了孟瑜然和她母亲所住的地方。

    出租车在路口慢慢地停稳,孟瑜然在结过车钱后,便带着陆恒走到了一栋看起来有些破旧和杂乱的老式居民楼前。

    站在斑驳的这栋老楼前,孟瑜然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,小声道:“这里是港岛贫民区的贫民区,我在这里居住了快二十一年的时间了,从小到大的记忆都留在了这里……”

    陆恒一边听着,一边环顾了一下四周,虽然现在已经是两点多了,但还有许多家住户都亮着灯,不知道是彻夜没有睡,还是醒的特别早。而等到孟瑜然把话说完后,他淡淡一笑,低声道:“我以前所住的地方,其实跟这里也相差不大。你现在是我的人了,相信过不了多久,便会从这里搬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他倒是没有欺骗孟瑜然,他从小到大所住的地方,起这栋老式居民楼也没有好到哪里去,不过他的小时候一直与夏大inu一家是邻居,有这么一个小inu陪伴着长大,童年还是其他人快乐得多的。

    孟瑜然听完这话,眼不禁闪过一抹好之色,在她看来,像陆恒这样的高人,肯定是有一个惊天的背景和身份,怎么会跟她一样,住在这种破旧的地方呢?不过瞧见陆恒似乎没有什么继续说下去的意思,她非常识趣地没有去问,而是低着脑袋走在前面,为陆恒来带路。

    这栋老式居民楼的楼梯间并没有灯,楼梯转弯处堆放的杂物也是有点多,所以在孟瑜然楼的时候,免不了发出一连串的响声,随后便听到了那些还没有熄灯的住户的骂声。

    若是放在以前,这样的骂声她根本不会去搭理,但现在她的身后却是跟着陆恒,给她的感觉像是要领着男朋友回家一样,而邻居们的这种咒骂声,自然是让她倍感丢脸,一张俏脸通红通红的。

    等到孟瑜然带着陆恒快要到了五楼,四楼的一家住户突然打开了门,一个五六十岁的肥胖大妈伸头朝楼梯望了一眼,借着月色瞧见了孟瑜然,以及跟在她身后的陆恒。

    肥胖大妈见状,脸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鄙夷之色,满是厌恶地自言自语道:“呸啊!我说嘛,一个连男人都没有、又未婚先孕的大陆女人有什么好的,除了长得较骚外,连女儿都教不好……大半夜的领男人回家,也不嫌害臊,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,幸亏没让我们家栋梁娶大陆女人的女儿回家,要不然这脑袋还不得绿油油一片啊?”

    说完这话,肥胖大妈便“砰”的一声响,把房门又给关了。

    虽然肥胖大妈是自言自语,但说话的声音却不小,孟瑜然很正常地便把这些全都听到了耳,脸的神情不由得更加尴尬了起来,同时也感觉到异常的委屈,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,对着陆恒解释道:“我妈妈是大陆人,和这里的邻居相处得不是很好,所以大家之间的关系有些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没关系,港岛的情况我稍微了解一些,有些港岛人是这样蛮不讲理。”

    陆恒毫不在意地笑了笑,一世的时候,他又不是没有见过港岛方面的新闻,一部分别有用心的港岛人的言论,简直是可笑至极。

    “港岛人”的说法,应该起源于六、七、八十年代,这几十年港岛经济突飞猛进一日千,誉为当时的亚洲四小龙之一,那个时候港岛还处于英殖民管制时期,相当部分港岛人的国家观念近乎零。

    九十年代大陆经济处于方兴未艾的发展阶段,一切都在刚刚起步,而港岛则是繁荣发达,这个时期的港岛人对待大陆人,像是富亲戚对待穷亲戚,虽然有些看不,但还是较温和,不需要通过什么别的东西来证明自己的高贵和富足。

    可是过了两千后,大陆的发展飞速迅猛,燕京、天海等地更是发展成了国际大都市,而曾经亚洲的经济明珠港岛,则是相反地陷入到了沉寂当,二者之间的距离已经被拉近。

    而且随着大陆越来越快的发展,已经彻底同港岛拉开了距离,这样的落差,让一直习惯了高高在的港岛人感觉到难以接受。如同穷亲戚突然转运发财,而富亲戚则是家道落,虽然仍旧能够保持着一份体面,但看着穷亲戚越来越快的发展,还是难免有些眼红。

    当然了,当穷亲戚的强大,一次又一次地超过了富亲戚的预估,富亲戚的心里自然也有了羡慕妒忌恨。也是由此开始,富亲戚开始自卑了起来,只要一想起以前二者之间的差距,富亲戚仍想要保持着以前的优越感,于是乎,各种葩的怪相、乱象也应运而生了。

    一些港岛本地人一边回忆着以前的光芒万丈,一边开始对大陆人鸡蛋里挑骨头,尽可能地去贬低对方,这样一来,方能够衬托出他们的高尚与尊贵。但他们却从不去想,这样的行为方式,所带给别人最直观的感受那是他们自卑了,越来越小肚鸡肠,胸没有一丁点的格局。

    孟瑜然闻言,轻轻抿了抿红唇,向陆恒投去了一丝感激的目光,然后也不再多说什么,径直带着陆恒来到了六楼靠楼梯口的一间房门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