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是谁,瞬间能骂出个精六插八的桃子啊!

    那刚笑起来的眉毛,就跟着嘴角的冷笑一起转变画风:“事到如今……我也不能再瞒着你了……”

    这么狗血的开头,两个二十岁的姑娘居然都没笑,也算是都功力非凡。

    赵晓雅还挺了挺腰,好整以暇的展展眉毛抱起手臂,准备面对任何惊涛骇浪的冲击。

    孟桃夭的冷笑中甚至还带点凄苦,嘴角更是飞快的咬了咬,仿佛鼻头再红一下就能哭出来:“你可能也看出来点,我爸破产了,大一下期时候出的事,后来所有产业被巧取豪夺,两条腿都被打断差点没命,我跟我妈卷了点钱跑出来,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桃子了,你知道这是为什么?”

    其实她都有点惊讶自己怎么如此轻松的说出这个秘密,曾经那么在乎的。

    赵晓雅却原以为跟自己和钱多多有关系,心理上有种扑了空甚至闪着腰的感觉,气势一下就散开来:“啊?”

    丰润的唇瓣张开就闭不上!

    这话一听,她恐怕就能知道不是假的,两年的朝夕相处,忽然跟变了个人似的室友,其实无论怎么掩饰都能感觉到,而这种转变不是当事人说,谁能知道为什么?

    孟桃夭一年多来经常挂着的那种嘲讽冷笑,驾轻就熟的登场:“因为我的命啊,你觉得任何一个人听见我的名字能联想到的词是什么?”

    赵晓雅片刻前还气势如虹的派头,再低一半,都柔声了:“不,桃子……”

    孟桃夭冷漠不动:“逃之夭夭嘛,这名儿真好,从生下来那天开始就注定这个结局的,当一切都天翻地覆的时候,我只能逃之夭夭,知道吗,正因为我是学法律的,那一刻我充分感受到了这个法治社会的荒谬,真特么讽刺。”

    善良的室长已经彻底忘了自己要质问什么,使劲抿着嘴伸手去抓着室友的手表示歉意。

    孟桃夭让她抓了,但没相应的热情,依旧冷冷:“所以我信了个算命大师说的,是我带来的这场灾难,如果能做点善事或许有转机,明白了吗?”

    赵晓雅点头点得跟鸡啄米一样:“明白了明白了,对不起对不起!”

    孟桃夭抽抽脸颊,自嘲的笑下:“其实是你自己表达出来对他有点好感,我顺水推舟尽量把这事儿做成,才能算是了个愿,这么说吧,我有半点坏心思对你,我和我妈都不得好死!”

    这句毒咒非常鸡贼,这当中当然包含了一点点孟桃夭跟她母亲那种复杂的情绪宣泄,但主要的前提是要有坏心思才灵验。

    不管怎么说她撮合钱多多跟室长的恋情,确实一点恶意都没有,所以她当然可以随心所欲的乱说,这种时候自然是怎么耸人听闻就怎么说。

    但是听在赵晓雅的耳中,这话难免太过震撼!

    没有经历过那种匪夷所思的母女之间龌龊,谁会拿自己母亲来发这样的毒誓?更不用说开玩笑了。

    所以赵晓雅立刻吓着了,眼泪都出来些,使劲伸手想抱着孟桃夭:“不是不是的……桃子,对不起,对不起,我错了,桃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