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桃夭又没生气,一脸好笑:“什么时候在追查这个了,我猜你会这么做,其实她挺在乎的,她家里条件还不错,但父母离婚以后,中学前都跟着外公外婆长大,她给我们说过,从小外公喜欢打牌,她很多时间都在棋牌室乌烟瘴气的度过,外婆成天骂她父亲,上中学以后去父亲家,继母在物质上从来不亏待她,但动不动非打即骂,所以性子有点偏激,但人真的很好,没准儿还真喜欢过你。”

    钱多多前面还听得认真点头,后面马上拉警报:“没有没有,我从来没有跟她有过交集,开学以后再尽量帮忙协助她在其他的工作岗位上想办法吧,不是谁都像你这么能力超群,干什么都出色。”

    孟桃夭出神的看着男朋友:“我想表达的是原生家庭对我们的影响真的很大,以前我家里还算欢歌笑语,我爸总是意气风发的,我妈也没心没肺,有钱就能滋润一切,所以从小到大我算是没什么阴影,但也挺像个废物,譬如我真的不想做家务事。”

    钱多多松了一大口气:“兜这么大的圈子说这个呀,小事小事,全都包在我身上,以前……嗯嗯,我就喜欢做家务事,你这什么都不用做,做家务伤手伤皮肤,你歇着就是了,我帮你把电视打开,要不电脑给你上网?我还买了个小桌子放在沙发上用的,正适合你。”

    孟桃夭看他又磨磨蹭蹭的想跑就啼笑皆非:“你就不能坐下来陪我聊天?”

    钱多多连忙做出轻松瘫倒的聊天状态:“好啊好啊,不过就像你说的,我是从小在餐馆长大,我妈动不动就是一巴掌,没看见那杯碗缺了,桌椅不整齐么,所以看见家里哪里有点散乱,我忍不住收拾……”说这话的时候,钱多多都在茶几上顺手归置东西,还把孟桃夭的果茶挪了下,这真是本能。

    孟桃夭也手痒痒,但还是忍住了,假装温柔贤淑的口吻:“还记得当初你给我们402寝室画头像吗?”

    钱多多简直悔不当初,立马出卖队友:“老大!是老大推我帮他们搭讪,我真是在餐厅里做服务员习惯了,不像他们几个对上女生想法那么多!”

    孟桃夭还是拿抱枕砸他了:“你怎么老不跟我好好说话!一个劲的严防死守,我是这个意思吗?”

    钱多多的求生欲那么强:“没有没有,绝对没有防守,我很放开的坦荡。”

    孟桃夭忍住笑:“坦荡个屁!我没抓你小辫子,你那么多污点,那么多把柄,我随手一抓一大把,用得着吗,我是说当时你给玲玲画的那张画,你还记得吗?”

    钱多多绝对不上当:“那么久的事情,我怎么记得,你吃点夜宵不,已经十一点过了,你还是早点休息?”

    孟桃夭痛苦的捂头:“我想好好的跟你聊会儿天,你不觉得正常谈恋爱的关系,都应该谈吗?!不谈怎么恋爱,你这样我可要后悔了!”

    钱多多吓着了,小心翼翼得都有点手足无措了,他实在是太珍惜这份感情,可又没把钱富贵那套功夫耍得举重若轻、出神入化于无形中。

    主要还是心虚亏欠,而且钱富贵那是什么情况,这是什么情况,怎么能生搬硬套呢,连面对不同女朋友都应该不一样,更何况俩人都换了。

    孟桃夭本来想占据家庭高度,谁知道钱多多这怂货简直不经吓,连滚带爬的退这么远,自然是觉得有点用力过猛,耐住性子:“我记得当时你给玲玲画的那张画,是个双手捧着杯面的女生,你为什么会这么画?而且那个杯面我们这边从来都没有,对吧?为什么?”

    钱多多像面对高考最后的大分题,又像面对领事馆的签证官:“为什么……我真的想不起来为什么,我想,我想想,当时我看都不敢多看你们几眼,就是随手画的,玲玲,当时她是短发,对,我得区分出来呀,雯雯是戴着眼镜,晓雅是丸子头高马尾,你就不用说了……”

    孟桃夭还是忍不住:“为什么不用说?”

    钱多多竭力回忆:“你是长头发嘛,真不是恭维,你们寝室的颜值担当肯定是你,直接拉高了整个寝室的分数,我那时候很自卑,看都不敢多看,不由自主的都会把你放到最后画,这就好比从易到难的本能躲避吧。”

    再习惯了自己的容貌被吹嘘,这么清新脱俗的恭维,还是让孟桃夭舒坦了,终于忍不住展开手臂,钱多多还愣了下迟疑,她气得都恨眼了:“不要?!收回!”

    钱多多连忙凑上去点,孟桃夭还想傲娇下躲闪了,动作又慢又勉强,稍微用强没准儿还能直接跳过半推半就,变成干柴烈火,结果没想到钱多多竟然又马上住手,讪讪的坐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