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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斯人若彩虹,遇上方知有,冤家如暴雨,想躲淋一头。

    ——《眠眠细语》

    每年春秋两季的大拍结束后,本市的拍卖协会都会牵头举办一场庆功宴,今年正赶上端午假期,宴会就定在了节日当天。

    墨韵收到邀请函时,协会秘书长特意打来电话,说拍卖协会和市妇联有个公益合作,所以打算在庆功宴上搞一场小型慈善拍卖,规模不大,也不对外开放,希望各家拍卖行都能捐一两件小藏品,以支持他们的工作。

    某种意义上,算是慷他人之慨,好在也是做公益,晏初水就没有拒绝。

    国内十大拍卖行本市占了两家,一是墨韵,二是瀚佳。虽然两家互为对头,但对于协会会长来说,有竞争,行业才兴盛,所以就连安排座位都把两家排在了一桌。

    于是乎,晏初水的右边坐着陪同他一起的殷同尘,左边却坐着瀚佳的副总王随。王随与晏初水年纪相当,可尚未完全接手瀚佳拍卖行,因而还是副总。

    同坐一桌,王随与另几家拍卖行的来宾一一碰杯客套,最后轮到墨韵这边,知道晏初水是个在外不吃不喝的人,他索性略过,直接举杯朝殷同尘敬了一下,“恭喜啊,听说这次拿到了白手套。”

    有晏初水在场,殷同尘哪敢和对家副总碰杯,只能硬着头皮婉拒:“不好意思,我不会喝酒。”

    王随挑眉笑了笑,“去年年终晚会,你不是还和云澜的徐经理拼酒的吗?”

    殷同尘愣在当下。

    坐在中间的晏初水冷冷地开口:“他刚得了痛风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王随故作惊讶,“这么年轻?”

    殷同尘悲痛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晏初水目不斜视地说:“痛风不分年纪,酒喝多了都会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王随讪讪地放下酒杯,此刻台上已经开始今晚的重点——慈善拍卖。拍品是各家捐赠的,竞买人又是台下的从业者,所以采用了无底价起拍的方式,更随意自如,也更活络气氛。

    先拍的几件瓷器都是小拍卖行捐的,没有太高的价值,叫到个大几千也就落锤了,紧跟其后的书画,大多也都是三五万的价格。而墨韵捐的是一张清代左宗棠的行书立轴,预估能拍到三十万以上,在这种纯捐赠性质的公益活动中,几乎是吊打众人。

    事实也是如此,这件拍品一上台,台下便是呼声一片。

    越是有风波的时候,越是不能丢了气势,这是晏初水一贯的行事风格,当然,他捐这张字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——他不喜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