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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想社交,却想脱单,就和不想睡觉,但天天都在做梦一样。

    ——《眠眠细语》

    因为刘江上一次砸杯子、动拳头的事还历历在目,所以刘清进门前,晏初水先叫了两个保安站在自己身侧,以防万一。

    当然,殷同尘是必须挡在前方的。

    刘清跟着小秘书走进来,她看起来比刘江年长一些,容貌有几分相似,但整个人的气质与刘江完全不同,没有嚣张、自负与狂妄,甚至还有些卑微。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,晏总,这么晚还来打扰您。”女人的声音带着她这个年纪惯有的低沉,“我来是想和您商量一下我弟弟卖画的事。”

    晏初水稍稍侧出身子,轻描淡写地说:“关于他的部分早就处理完了,他只是还欠我一万块钱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来替他还钱的吗?”他问。

    面对潜在的危险分子,晏初水始终保持距离、保持警觉、保持态度。最好是一句话就把天聊死,让她知难而退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刘清脸色一变,面露尴尬,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晏初水笑而不语。

    这样的笑容配上他清冷的表情,即便不发一言,也会令人心中发憷。

    刘清攥紧双手,又说:“我听刘江说,您要把假画的事通知各大拍卖行,以后我父亲的画都会变得一文不名,是吗?”

    晏初水方才还觉得她身上有些许地方与刘江不同,听到这话,不禁冷呵一声。

    “所以你也有画要卖,怕卖不出钱?”

    “不是的……”刘清咬了咬下唇,犹豫片刻后才说,“其实我父亲并不是很喜欢我,所以我很早就结婚离开家了,他也没有留下什么画作给我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你父亲的画值钱不值钱,和你也没什么关系。”他随意地说。

    “可是这很影响他的声誉。”刘清语气执着。

    晏初水凝视了她一会,从他淡漠的目光中,刘清明明白白地看出他的意思——刘林这样的画家,在他眼里,是不存在什么声誉的。

    来墨韵之前,她就从弟弟口中听到了无数对晏初水的谩骂,以至她已经提前做好了面对一个疯子的准备,可见到本人,刘清倒觉得他并不是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