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败的心绪,原是如此啊。

    罗飞宇在那人吊儿郎当不以为意的目光中,砰地往后一倒,重砸在灰扑扑的墙面上,尘埃弥散扑起尘云,晦暗中可见罗飞宇颈边一道深可见骨的划痕,血没有喷溅而是汩汩流出。

    那人漫不经心地弯腰,掀起罗飞宇衣角将短刃上的残血拭去,轻嘶声起:“不想说,又何故骗我呢?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檀香残卷,鄙陋天光。

    房中幽暗沈静,烛火煌煌,往里一方桌案,其上平铺角结流苏的锦绣软布,一方玉壶、三两玉盏。

    舒叙音端坐桌边,自斟自酌,小呷一口,方将杯盏重重搁下:“我竟从不知我这捡漏不堪的袭云殿还能引贵人来访。”

    这句说的毫无里头,程雪尘思绪难安,轻触鼻尖,恭敬开口:“弟子已经派人去查了,估计再过几......”

    “罢了。”舒叙音抬手止住后续,讳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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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如深道,“命不要了?你若能查到,那下一个死的便是你!”

    程雪尘疑信参半,却不得不推手弓腰:“那罗师弟之事就......”

    舒叙音垂眸看着斤斤计较的徒弟,颇是糟心,恨铁不成钢地说:“就此结束勿要再提。他招惹的人不是你我能评头论足的。以前罗家原就剩他只身一人,现如今黄泉相聚去了,惹了事自己是解脱了,我袭云殿日后怕是要遭殃了。我觉宇飞原本同你是一样,让人恨铁不成钢,志不在此,还偏过来混日子,只不过你略逊他一星半点罢了。”

    舒叙音望向不远处床榻之人,蓦然又恨声埋怨:“劣徒一个个,都不让人省心!”

    程雪尘噎着苦笑,轻声说:“师父话虽是埋怨,心中却是伤心与宠溺并重的吧。”

    舒叙音撇其一眼:“乱言!”

    程雪尘噤声不言,挪至一旁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袭云偏殿,未时三刻。

    香火焚烧过半,斗亮天光下,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步入一人,一手提篮,一手勾酒,从远处徐徐而来。

    袭云殿内一位师兄弟发现自己单薄堪怜的师姐,竟面颊染绯,罗裙凌乱倒在叩拜专用的蒲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