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赵二人对视一眼,面对崔家的事情,他们也是一知半解。有崔大郎那么一个风光霁月的人在前,只知道崔昫自小不受宠爱,被人忽视。

    崔家一家都随着崔大人一去成都府定居十年,而崔昫却从身居老宅。

    朋友关系再近,都不能越了线去指摘别人的长亲,二人见他不在意,转移话题,“赵玲珑本事不小啊。”

    是啊,他一直知道她手艺好,却不知其手艺之高足以撑起一个百年厨家的基业大梁。

    崔昫听着外边食客的各色议论,将记忆中的赵玲珑的样子拖出来。

    她一贯跟在自己身后,他一回头总是能瞧见她脸上温柔娇媚的笑。

    她喜欢穿繁丽华美的襦裙,喜欢长安的高发髻,喜欢宝钿金鞍,娇滴滴的富家女郎,无忧无虑,活得像个…小太阳。

    不像他,总是疏远冷淡,看人带着防备和算计,心里将对方上下好几代盘根错节理清楚,然后决定要不要结交。

    所以最开始,那样富丽柔软的姑娘说,她心悦他的时候,他清楚地听见胸腔的跳动一停。

    现在,明明已经拥有对方,但是他眼睁睁看着她毫不留情地离开。

    不拖泥带水,干脆利落地叫他第一次生出无措慌乱的情绪。

    他想了想:“我不会和离的。”

    这话哪跟哪儿呀?

    没头没尾的一句话,换来其他二人一怔,然后他们就看着崔昫站起身,连门都没出,走到和隔壁连接的木质隔窗前,扬声朝那边喊了一句。

    崔昫:“赵玲珑,你死心吧。”

    韦&高:“……”

    听着有点不善呢。

    就在他们等着那边的回答时候,有一道颤颤巍巍地苍老声音传了过来,“崔二爷,某乃是城西衣铺吴淮胜。”

    崔昫:“……”

    崔昫并不觉得难为情,甚至还做了一个礼,隔着一扇窗和人客套,“吴老板吃好喝好,这酒楼是我娘子的,您不用客气。”

    隔壁吴老板苦哈哈地笑了笑,重新回到长案之前。